婉芙見狀,笑著提醒她道:“妹妹,你可得沉住 氣咯!別叫這樣晦氣的事情傷了胎氣才是呀!”而後又看向寶娟,吩咐道:“給本宮狠狠的掌嘴,一直打到 她明白什麼是奴才該守的本份。”
“是!”寶娟答應的乾脆有力,讓福泰宮跟著來的兩名內監牢牢地抓住綠嬋,狠狠地抽打著綠嬋的臉頰。
雖說宮裡懲戒宮人不許打臉,但也視情節輕重對待。對於冒犯了主子的奴才來說,別說是掌嘴,亂棍打死都 算是輕的。才打了不到二十下,綠嬋的臉頰已腫的老高,活活得像只被開水燙過的豬頭。那綠嬋也嚐到了厲 害,於是;連忙求饒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求禧嬪娘娘饒了奴婢這一回,求娘娘饒了奴婢這一回吧! ”
寶娟見她跪下了求饒,也停了手,便退到一則候命。
“你是該死!不過怎麼說,本宮也得顧忌你家主子的面子不是。你一個下賤的奴才是死不足惜,可你家主子 現下可是宮裡頭一個寶貝兒的人不是,等你家主子心裡舒坦了,再跟本宮求饒吧!”沐婉芙笑意頗深地看向 氣得七竅生煙的瑛婕妤,不緊不慢地說著。
只見瑛婕妤隨手抓過一樣東西重重地摔了出去,恨道:“禧嬪,你別得寸進尺過了頭!綠嬋好歹也是我永壽 宮的人,你教訓她也得看看她的主子是誰不是。本宮好歹也是正四品的主位,就憑你也敢跟我鬥,也不掂量 看看自己配嗎?”
自從上次御花園事件過後,沐婉芙與瑛婕妤已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今日更是索性撕破了臉面,誰都不必再 藏著掖著了。
“禧嬪是不配,那就勞您瑛婕妤仔細地瞧瞧本宮,就本宮這從二品的妃位,夠不夠資格替你教訓教訓這些個 奴才們。”宮門前響起了一個霸道又不失柔和的聲音,著醬紫色織錦緞繡九子送福棉袍的淳妃扶著寶蟬的手 款步走進了永壽宮的院內,如意香髻上簪戴著嵌珠珊瑚蝙蝠花簪,兩鬢各插了些琺琅彩花卉紋細釵。兩鬢垂 下的流蘇輕輕地晃動著,耳間的銀質福字耳墜略增添了些喜氣。臉上雖含著笑意,卻又透出股兒霸道的英氣 ,把張牙舞爪的瑛婕妤硬生生得給鎮住了。
沐婉芙見淳妃及時趕到了,心裡又感激又擔心,忙福身行禮道:“臣妾給淳妃娘娘請安,娘娘吉祥。”
佟香雪也連忙福身行禮道:“臣妾給淳妃娘娘請安,娘娘吉祥。”
永壽宮內的宮女太監連忙跪下,齊道:“奴婢(奴才)們給淳妃娘娘請安,娘娘吉祥。”
瑛婕妤一見著淳妃就莫名其妙的地緊張與恐懼,一時間竟也忘記了行禮,待反應過來了淳妃早已走到了她的 跟前兒,溫婉地道:“瑛妹妹,站了這麼久你不覺著累嗎?不如讓姐姐陪著你到殿內歇息一會兒,等妹妹氣 兒順了咱們再來想法子處置這個奴才。”
見淳妃離自己這麼近,瑛婕妤也慌了神,忙說:“臣妾不敢,臣妾在娘娘面前決不敢造次。”
淳妃見她慌張的樣子不由冷笑了起來,又看向地下跪著的一班奴才與面頰腫得老高的綠嬋,緩緩開口說:“ 既然妹妹不想歇著,那姐姐就幫妹妹處置了這個不懂規矩的奴才吧!”淳妃話音剛落,身後的寶蟬便帶著兩 名內監將那綠蟬拖到了淳妃的跟前兒。淳妃正玩弄著自己小指上的嵌米珠雲紋福字護甲,“讓她去樂壽堂的 後院待著吧!哪兒的風水好,也養人;這丫頭去那兒待著準比現在還俊俏呢。”說罷緩緩地勾起了綠蟬的下 巴,臉上依舊是得體溫和的笑意,而後用護甲尾部的尖角部分狠狠地抓了下去。
“啊!”綠嬋捂著左臉頰痛苦哀號地在地下打著滾,殷紅的血順著她的手指流了下來,滴在地下一滴一滴紅 豔豔的,遠遠望去如同妖豔的紅梅。
瑛婕妤頓時嚇傻了,淳妃忙吩咐了她身後的翠果道:“快扶你家主子進去歇著吧,別有個什麼閃失,你們一 個個的都吃不了兜著走。”
“是!”翠果諾諾地應了是,便扶著瑛婕妤往正殿去了。那瑛婕妤走到沐婉芙身邊時,怨毒地瞪了她一眼, 而後心不甘情不願地回了殿內。淳妃又命人將那綠嬋拖了下去,才帶著沐婉芙與佟香雪往自己的永和宮去了 。
那綠嬋再狗仗人勢,倒底也是條人命。沐婉芙早已聽聞淳妃心狠手辣,今日當著永壽宮瑛婕妤與一群宮人的 面,親手毀了綠嬋的容貌竟還能處之泰然的吩咐宮人扶瑛婕妤回去歇息。看來淳妃今日的人情,沐婉芙未必 能還的起啊。
待回到永和宮,淳妃命人奉了上等的雀舌與點心招呼了沐婉芙與佟香雪。許是在永壽宮內還未緩過勁兒來, 佟香雪端起茶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