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主子再給奴婢一個機會,等奴婢把事情說完主子再懲 處奴婢也不遲,奴婢求您了。”
“將芸初也拖出去杖打二十大板。”蓉妃厲聲吩咐著,然而寶姝的每一句辯白已被蓉妃視為是垂死掙扎和砌 詞狡辯,只十分厭惡的吩咐負責行刑的內監:“用加官貼,貼到她再也發不出聲音為止。”
“是!”殿外負責行刑的內監自然不該怠慢,應了是便也開始行刑。
剛被拖出去時,寶姝極力的掙扎著、口中仍不忘咒罵芸初,然而勢單力薄的她終究敵不過一群身強力壯的內 監,粘了水的高粱紙一張接一張的貼在寶姝的臉上:開始寶姝的手腳還能亂動掙扎幾下,隨著臉上的高粱紙 越貼越多,她掙扎的手腳也漸漸弱了下去直至僵硬起來。
板杖結結實實的打在芸初的身上,雖然身上傳來陣陣劇痛,但眼看著對手死在自己的眼前,芸初的心底還是 拂過一絲快意的。
“十九!”
“二十!”
走人輕輕進殿稟報道:“回稟主子,奴才已按著主子的旨意行刑完畢,罪婢寶姝已經伏法了。”
蓉妃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憤怒的雙眸中忽然閃過寶姝臨死前說過的話,隱隱浮現的話語似乎在暗示她什麼 ,於是吩咐那名內監:“去把芸初帶進來,本宮有話要問她。”
“是!”那內監應了是,便下去帶人把剛剛受了杖刑的芸初提進了殿內,“主子,人帶來了。”
“奴婢謝過主子的恩典,今生今世、來生來世必定誓死效忠主子。”芸初咬緊牙關,朝蓉妃謝恩道。
蓉妃倒吸了一口涼氣,肆意的涼意直抵骨髓,“你們碰到福泰宮的人,是在去內務府的路上、還是回宮的時 候?”蓉妃雙拳緊握,指節不住的發出“咯咯”的響聲。
“是在…回宮的路上…”芸初淡淡的答話。
“啊!!!”蓉妃忽然發瘋似的打翻殿中所有擺設的瓷器,恨極了、氣極了的咒罵著:“沐婉芙,我烏雅卉 蓉今生定於你勢不兩立,日後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一口鮮血從她口中噴射而出,殿內小眉、迎春等人 皆驚呼道:“主子……主子……”
衍慶宮內,頓時亂作了一團。
傍晚,紫禁城內下起滂沱大雨,悶熱壓抑的氣息被雨水洗刷殆盡,涼爽愜意的清風從北窗徐徐送入殿中,宮 外的幾株美人蕉被雨水打的微微傾斜,微風夾帶著泥土的腥氣淡淡拂過。不知不覺中,已到了掌燈時分。
沐婉芙手持粉胎薄瓷盞臨風立於窗下,清冷的目光幽幽飄向遠處,手中傳來的陣陣涼意讓她忍不住打了個激 靈。過了這麼久,那邊應該有訊息了吧。
“主子,該用膳了。”身後響起寶娟的輕語。
沐婉芙悠然轉身將瓷盞交給了寶娟,並吩咐她:“用完夜膳你記得備些上等的茶點進來,再告訴麻四,今夜 不過子時宮門不得上鎖。”
寶娟邊接過茶盞邊答話:“奴婢遵命!”
戌時三刻,宮外隱隱傳來輦轎落下的聲音。殿內,螭龍紋香鼎內靜靜燃著上等的白檀,淡雅的煙暈縈繞殿中 。寶娟立於沐婉芙的身側侯命,繡鸞繡鳳則替沐婉芙按摩解乏。
花盆底宮鞋與青石磚面接觸後發出“篤篤”的響聲,沐婉芙緩緩睜開雙眼,目光正巧迎上蓉妃滿含怒氣的雙 眸,“你們都下去吧。”沐婉芙眉角依舊保持平和,只輕聲吩咐在旁伺候的繡鸞繡鳳。
“是!”繡鸞繡鳳異口同聲應是,跪了安才徐徐退出殿去。
蓉妃扶著一名眼生的內監款步進了殿內,即便在明豔華貴的衣飾掩映下,仍掩飾不住她精心修整後的妝容下 所透出的憔悴之色,看來今日之事,對她來說確實是個不小的打擊。
沐婉芙慢悠悠地端起茶盞,琺琅描金花卉紋茶盞中雨前雀舌如一汪碧水般映襯著沐婉芙白皙紅潤的玉手,案 上所擺放的點心已是蓉妃平日愛吃的幾樣。
儘管今日折損了兩員大將,蓉妃仍不失氣度的緩緩落座,端起了案上的茶盞吹了吹茶沫,“貴嬪妹妹當真好 興致呢,這樣雨後放晴的夜裡怕是要憶起在樂壽堂裡靜思已過的時光了吧!”蓉妃笑吟吟道,眼底的笑意盡 是挑釁之色。
沐婉芙手裡的微微一停,碧盈盈的茶湯濺了些在月白色的緞袍上,轉瞬便沒入了衣料裡留下淡淡的茶漬,“ 能追憶往事倒也不是件怪事。若今夜見不著我這副尊容,恐怕有人要寢食難安呢。”沐婉芙笑得十分得體, 卻始終不正眼看她。
“哐!”
瓷器碎裂的聲音迴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