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的人,否則,我也絕不會善罷甘休的。”沐婉芙咬了咬牙,終究還是妥協了。
走出密室,沐婉芙回身看了眼婉華夫人:事情突然之間發展到這個地步是她萬萬沒有料到的,依著婉華夫人 素日的處事原則,即便暗夜帶了楊晟銘的人頭回來,她也不見得真的會放過自己和靈素,橫豎都是死路一條 ,倒不如替自己博一次。
走出了密道,暗夜壓低了聲音提醒沐婉芙,“她恐怕已經懷疑我們了。若是我不將那個人的訊息回稟的仔細 一些,怕是我們兩個都脫不了干係。還有,靈素和那個乳母的事情我事先毫不知情,看來我們得加快行動了 。”
沐婉芙將信將疑地看著眼前的盟友,沉默了片刻才說出了最後的決定:“看來只有那個人能幫我們了。”
暗夜抱著手中的劍,與沐婉芙交換了一個眼神,“慈寧宮的那位也不是尋常的善輩,你若有求於她必定要有 她想要、卻又得不到的東西作為交換,與虎謀皮畢盡不易,你務必小心些才是。”
沐婉芙忽然停下了腳步,暗夜見她停下了腳步便也停了下來,“怎麼,還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此事,我們可以先……”沐婉芙附在暗夜的耳邊將自己的計劃全盤脫出。除了她們二人以外,便再無第三 人聽見這秘密的交談,冷月當頭,春寒料梢,待一切都交待完後,沐婉芙又叮囑暗夜,“你務必設法將這個 訊息傳到婉華夫人的耳朵裡,她既然不肯再讓你知曉一些事情就說明還有其他人在替她辦事,至於是誰就得 靠你去查了。相信她知道我向慈寧宮投誠以後,必定會有所防範,到時我們正好可以一舉殲滅這些餘孽。你 可以替枉死的親人報仇,而我,也就不用為被這個女人所控制呢。”
“嗯。”暗夜難得這樣乖順的答應了,平日的她總是一副高傲神色,從不肯屈就自己半分。只不過現如今到 了生死存亡的關頭,若是她們再生什麼間隙的話,倒是讓旁人得了便宜。
樂壽堂廢棄的偏殿裡,寶娟正來回踱步,憂心匆匆的時不時看向窗外,見暗夜扶著沐婉芙走了過來忙迎了出 去,“主子,您沒事兒吧?”
“沒事。”沐婉芙握著寶娟被凍的僵冷的手搖頭道。
暗夜每次見著寶娟都似鬥氣一般,冷言冷語道:“我又不是會吃人的妖怪,還能把你家娘娘怎麼著。夜黑風 寒,早些扶你家主子回去歇著才是。”
寶娟也無心與她辯解,替沐婉芙穿好斗篷,小心翼翼地扶著沐婉芙往外走去。走到門口處,沐婉芙回身叮囑 了暗夜一句:“你,也要小心。”帶上風帽,沐婉芙與寶娟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了夜色中。
獨自停留在夜風中的勁裝女子嘴角輕綻柔和的弧度,握著那柄森冷的劍折回了密室。
回到宮中,一想到靈素還在婉華夫人的手中沐婉芙便輾轉反側的難以入眠,韜光養晦了二十年的女人有什麼 事情是做不出來的。愈是這樣擔心,沐婉芙便愈睡不著。
第二日四更天,天色還是墨黑的。自沐婉芙有孕以來,慈寧宮早早的便免去了她的晨昏定省,若不是靈素落 在了婉華夫人的手上,她根本就不必這麼急著去見太后。
四更天的紫禁城墨黑一片,唯有灰黃色的宮燈星星點點的照亮前方的路途,沐婉芙籠著手爐,身著玫瑰紅蹙 金飛燕鶴氅,領口與袖口處的寸許長的雪白狐毛滾邊更顯沐婉芙清麗華貴的氣質,只是昨夜的輾轉反側讓沐 婉芙的臉上平添了幾分倦意。
抬輦的轎伕們小心翼翼的行駛一個時辰後,輿輦便在慈寧宮外停了下來,寶娟扶著沐婉芙走下輿輦,因月份 深了,沐婉芙的行動多有不便。待走下輿輦後,寶娟替沐婉芙理了理衣飾,宮門前的內監忙上來請安道:“ 奴才給禧妃娘娘請安,禧妃娘娘吉祥!”
“起來吧。”沐婉芙喚了那小太監起身,那內監見沐婉芙有孕在身便也不敢怠慢,忙提著宮燈在前面引了沐 婉芙進了垂花門。
慈寧宮的暖閣裡,桂嬤嬤剛剛伺候完太后盥洗,暖閣外便有人打了簾子進來,稟報道:“啟稟老佛爺,禧妃 娘娘在殿外求見。”
太后正捏著一支赤金瑞珠報喜鬢花在手上比著,自己早已免去了禧妃的定省,如今她怎麼在這個時候前來求 見必是不尋常的事情,太后沉聲吩咐:“去請禧妃進來,讓她在東暖閣先用些點心,哀家換了衣裳便過去。 ”
“是。”來報的內監垂首應是,踩著碎步退了出去。
桂嬤嬤用雙龍戲珠鈿口為太后固定好髮髻,才緩緩道:“奴婢估算著,禧妃娘娘如今的月份也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