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怕是說笑了吧!您女兒現在可是堂堂從三品的淑媛娘娘,再怎麼著也輪不上我這個親王的福晉對她大 人大量啊,妹妹莫不是也犯糊塗了吧!”烏雅氏冷嘲熱諷道,嘴角無意間揚起一抹陰毒的笑意。
“額娘,女兒記得,卉蓉表姐曾捎出話來:說二姐因在宮中擅自食用福肉,不但被老佛爺降了位份,而且還 被其他的妃子強行灌了墮胎藥,現在早不是什麼淑媛主子了。現在的她呀,不過是紫禁城冷宮裡,眾多瘋女 人中的一個罷了。”沐婉菁故意拉長了尾音,一字一句說道。
蘇氏的臉上依舊是波瀾不驚的神情,她們母女繞瞭如此大的彎子終於將沐婉芙被廢棄的種種事情都說了出來 。自靖懿太妃薨逝的訊息傳出來後,她的心裡大致就猜出了個一二,沒想到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烏雅氏見蘇氏聽了沐婉芙被廢棄以及落胎的訊息後,竟還能如此的鎮定,她險些的忘記了她從前是從哪裡出 來的了,又故作和善地笑著:“妹妹果然不愧是靖懿太妃身邊最得力的宮女,聽了自己女兒在宮中遭受此番 境遇竟還能如此的冷靜,與妹妹的狠辣相比,我這個做姐姐的著實是不能與你相提並論的呢。”
“姐姐如此費盡心機的羞辱我們母女,不就是想炫耀您今日的得意嘛。我蘇映卿雖不是什麼豪門富戶的千金 ,也沒有姐姐那般顯赫的身世與家境,但是做人最起碼的尊嚴我還是有的。不要以為你們今日所作的一切就 能羞辱我們母女不。芙兒再怎麼不堪,好歹也是天子的妃嬪,只要老佛爺與皇上一天沒有將她逐出宮來,她 依舊是當今正六品的貴人。”蘇氏忽地站了起來,帶著從未有過的強硬氣勢說出了這番話來,她的眸子裡似 有團熊熊燃燒的烈火,讓烏雅氏母女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烏雅氏騎在蘇映卿的頭上作威作福十幾年,卻從 未見過她今日如此強硬的態度。
“你放肆!”烏雅氏氣急地指著蘇氏。
“這麼多年來,為了我的芙兒能在王府裡能有一席容身之地,所以我對你這位嫡福晉是處處忍讓,甚至是夾 著尾巴在你面前裝作一副柔弱可欺的樣子。雖說我是下三旗的包衣出身,門第沒有你們烏雅家那麼高貴體面 ,但是姐姐你也不要忘了:我可是先帝賜婚給王爺的側福晉,雖說我只是位側福晉,但先帝念在我多年照顧 太妃的辛苦以及曾經救過鄭親王的份兒上,額外開恩,允許我在王府與您這位嫡福晉平起平坐。”說這話的 時候,蘇氏氣定神閒地瞥眼了花容失色的沐婉菁,“姐姐莫不是想讓妹妹親自去把先帝的賜婚聖旨請出來吧 ?”
“你……”先前還言辭灼灼地想要羞辱蘇氏的烏雅氏頓時沒了聲音,如同一隻鬥敗的公雞一般。
“繡夏,隨我回去!”蘇氏喚了在藍沁苑外等候的侍女,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烏雅氏的藍沁苑。
“是!”服侍蘇氏的侍女怯生生地瞧了眼氣的差點沒吐血的烏雅氏母女,隨即也快步離開了藍沁苑跟上蘇氏 急匆匆離開的腳步。
沐婉菁氣的直跺腳,拉著烏雅氏的手恨道:“額娘,您就縱容她如此放肆嗎?沐婉芙那個賤人已經被表姐毀 去了容貌,量她再也翻不出什麼花樣來,您難道還怕一個廢棄之人嗎?”
“休要在此胡鬧,若是讓你阿瑪知道了此事定饒不了咱們,今日的事情千萬不能讓你阿瑪知道,聽明白了嗎 ?”烏雅氏沒想到一向柔弱的蘇映卿竟有如此果斷乾脆的一面,看來這些年,她確實是低估了這個女人的存 在。
“額娘,您是怎麼了?宮裡有卉蓉表姐為咱們頂著,您還有什麼好怕的,除掉她們母女不是您一直所期望的 事情嗎?您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退縮了呢?”沐婉菁本就怨毒了沐婉芙,又這麼難得能有一次除掉她們母女 的最好時機,她又怎肯輕易地放過這次機會。
“啪!”
這是烏雅氏第一次動手打沐婉菁,打這個自己一直頗為疼愛的小女兒,雖然有些不忍,但還是冷漠地警告她 :“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我這個做額孃的自由分寸,還輪不到你在此指手畫腳的!”
沐婉菁捂著火辣辣的臉頰哭著跑出了藍沁苑,烏雅氏雖然心中不忍,卻始終沒有追出去,站在門口處看著沐 婉菁跑遠的背影:比起沐婉芙的沉穩內斂、深藏不露的稟性;婉菁的性子的確是顯得有些沉不住氣,若是再 一味的這樣寵溺她,只怕日後是要害了她的。
午膳過後,蘇氏平日裡居住的和雅閣內冒出滾滾濃煙,而和雅閣的門窗全都被人從裡面釘了起來。當家丁們 意識到這點時,和雅閣裡的火苗已漸有蔓延之勢。烏雅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