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恨透了蘇氏,但也顧念她是府中的側福晉,避免 府中的下人們說她在沐婉芙失勢之後便急著對她下毒手,所以也命了家丁們趕緊救火。
然而未等家丁們提水趕到,和雅閣的火勢已是越來越大,想要救火的家丁們根本無法靠近,只能眼睜睜的看 著火勢繼續蔓延下去。
沐婉菁原本為了自己的額娘沒能果斷的處置了蘇氏而耿耿於懷,當她看到和雅閣內燃起熊熊大火之時,久違 的快意幻化成惡毒的笑聲與得意。因為她知道,康王府內,從此再也不會有她們母女二人的存在了。那個從 小就處處比她強的賤人,在宮裡也不會再有出頭之日,一想到這裡,沐婉菁的笑聲愈發的顯得恣意。
洶湧的火勢在酉時三刻之後才緩和了下來,原本就佈置素雅的和雅閣在寂寥的夜色中更顯淒涼,殘垣斷壁充 斥眼前。
沐毓容面無表情地看著星星點點的火勢,沐婉菁扶著烏雅氏站在沐毓容的身邊,三倆的家丁在撲滅火勢之後 在廢墟之中找到了一支變了色的翠玉簪子。這是這場大火之後,那個叫蘇映卿的女子留下的唯一的物件。從 前的她,儘管在宮中是懿賢妃身邊最得力的宮女,在嫁入王府之後,處事低調、處處忍讓,平淡如一泓清泉 流淌在他的心間;彷彿如蘭花般淡雅樸素才是她的最真,不管何時她的髮間永遠都是那支翠玉的蘭花簪。那 是他送給她的,並且在新婚之夜親手為她簪戴上的。斯人已逝,只空留一聲嘆息罷了……
良久之後,沐毓容道了句乏了,便帶著陳管家離開了和雅閣。
當家丁們將已變色了的翠玉簪遞到了烏雅氏的身邊,烏雅氏看著沐毓容寥落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看也未看 隨手便將簪子扔了出去,也帶著沐婉菁離開只剩下殘垣斷壁的和雅閣。
榮王府
奕宏正由身後的侍婢服侍著吃茶用點心,昨夜在百花閣與幾位花魁娘子通宵飲酒後,他俊秀的面容上微露幾 分倦容;只懶散地依靠在紫檀木的太師椅中,任憑身後的侍婢替自己按摩解乏。
“爺,屬下前幾日在外面聽說了個新鮮事:說七額駙把自己一首提拔起來的應天府知府給斬了。”站在奕宏 身後的貼身侍衛沈瑞將自己這幾日打聽到的訊息一一的回稟給了奕宏。
原本閉目養神的奕宏微微睜開眼,瞥了眼身旁之人,“怕是勿傳了吧!只要是在朝為官的有誰不知道七額附 的為人,他那樣老奸巨猾的老狐狸怎會自斷左右手。”
“屬下與爺的看法是一致的。只是還有人說,七額附是受了一個小丫頭的逼迫才會那麼做的;說行刑那日, 應天府十里八村兒的鄉親們都去觀刑了,當天的情況如同趕集一般。”沈瑞思忖了片刻,才道:“七額附此 舉看似自斷臂膀,實則是為自己賺了把好名聲。為應天府除去了貪官汙吏,在百姓的心間只會更加鞏固他駙 馬青天的美名。此舉,不可不謂是棋高一籌。”
讓奕宏驚奇的倒不是鄂爾濟處置了應天府的知府,而是那個能調動鄂爾濟的小丫頭,又問了句:“可知道那 個小丫頭的來歷?”
“聽那日圍觀的百姓們回來形容:屬下覺得與敏惠公主的容貌倒是十分相似。”沈瑞一五一十地回稟給了奕 宏聽。
奕宏這才回想起近來進宮給太后請安時甚少見著敏惠那丫頭,就是問了敏惠,太后也只打馬虎眼說是敏惠身 子不舒服在宮裡歇著了。
“去外面打聽一下那個姑娘的訊息。”奕宏心中大致也有了數,又吩咐著沈瑞下去打聽訊息。
“聽說那位姑娘在應天府郊外的一個莊子上住著了,應該還沒有離開。若是咱們現在動身的話,大概午時便 可到達。”沈瑞早已將事情都打聽了清楚。
“你現在就去備車,現在就動身。”奕宏吩咐沈瑞立馬下去準備,隨即也和沈瑞一同出了花廳。
樂壽堂內
樂壽堂內的光景儼然如初。只是初夏時節,常年又不經人打掃,樂壽堂內充斥著刺鼻的惡臭,蚊蠅更是肆無 忌憚地叮咬人,沐婉芙靠在角落裡靜靜地看向從屋頂處漏進殿內的陽光出神。
麻四照著規矩給眾人送午膳,待分發完手中的乾硬窩頭後,拿著一個乾淨的饅頭放在沐婉芙的身邊,同時放 下的還有一塊藕色絲帕。
沐婉芙朝他點了點頭算是感謝,只聽麻四淡淡地說了句:“這是錦妃娘娘差人送來的。聽聞是康王府上一位 內眷的遺物,貴人務必將它收好了。”說完,麻四也退出了空曠的大殿。
麻四走後,沐婉芙顫抖的拿起了身邊的絲帕,有溫熱的液體從她的眸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