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繼續道:“剛才用過午膳,茹妃休息了一會就直喊肚疼,孫嬤嬤請了太醫過去,太醫說,茹妃肚中的胎兒很是不好,只怕,只怕……”
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
琳琅其實並不嫉妒高陵茹懷孕,也沒想過要弄掉她的孩子,現在事情弄到現在這個樣子,可真的不是她想的。
“有沒有告訴皇上了?”
“皇上已經知道了,剛從‘德明殿’到了‘來儀宮’,還請皇后也一起過去!”
“好,本宮馬上過去!”
小太監退下,貼身服侍的宮女進來,伺候琳琅換衣服,琳琅匆匆梳好頭髮,就往外走。
走到“廣和殿”的門口,忽然就站住了。
之前琳琅讓在暗中監視著林婉縈的侍衛趙和趕到殿前,在琳琅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頓時就讓琳琅的臉色都變了。
琳琅想了一想,對剛才來通報的小太監道:“你去‘來儀宮’替本宮回話,告訴皇上,本宮有事要先去大牢,一會再過去看望茹妃!望茹妃一切安好,胎兒得保平安!”
小太監與匆匆跟在身後的宮人都是一頭霧水,不知道皇后怎麼會變卦變得這樣的快。
何況現在去大牢做什麼?比起茹妃要滑胎的事情,還能有什麼事情更重要呢?
不過琳琅是不需要跟他們解釋什麼的,她沉聲道:“立刻備車,出宮!”
大魚露出水面比她想象中地要快得多了,她現在就去收網,看看,他到底還能有什麼話說!
此刻的心情,激動卻又忐忑,想知道真相,卻又害怕知道真相。
琳琅看了看自己的手,光潔白淨,纖纖十指。
可是這雙手,已經是沾過鮮血的了,是不是在乎,再多沾幾個人的呢?
流產與嫁禍(3)
林婉縈在琳琅走後,就一直處於呆滯的狀態,連拿進來的飯菜,也沒有看一眼。
其實她不怕死,她只是怕……怕會連累了別人。
外面的獄卒在悄然間退去,當林婉縈意識到了什麼的時候,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的人,已經出現在了牢門口。
他掩著臉,可是林婉縈還是知道他是誰。
眼中含淚地走到門邊,隔欄而望,林婉縈道:“你來做什麼?你不該來!”
那人抬手將風兜推下,露出淡漠無表情的臉,是蕭杳。
“你怕皇后來抓我?”
“皇后她不信我的話!”林婉縈有些發急,恨不得蕭杳立刻就走,
“她懷疑有人指使我!她甚至都知道‘雪焱花’,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知道‘雪焱花’與‘木樨香’的事情。但是,你最好現在走,立刻就走!”
蕭杳淡然地搖搖頭,站得穩如泰山:“我知道她知道‘雪焱花’。”
還是他曾經親手給她的,那時候的她,無憂無慮,嬉笑怒罵,全然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但是如果蕭杳知道,當初自己給她的那一袋子雪焱花瓣,會給自己如今的計劃造成這樣大的麻煩,他也許就不會給她了。
但是事到如今,無可挽回,他也不怕,他今天會到這裡,就沒有怕過。
他知道她在試探他,他甚至知道,她就是在設一個局,引他入套,現在他來了,就等著她來收網。
林婉縈呆呆地看著蕭杳:“既然她知道,你為什麼還非要用這種毒呢?”
“因為這種毒,最是易於殺人於無形,等到發現中了毒,也就沒得救了!我要高陵駿死,誰也救不了他!”
蕭杳的眼中是刻骨的恨意,高陵駿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他一天不死,蕭杳就一天不得安穩。
林婉縈不敢看他狠毒的目光,垂下眸子輕聲道:“你不用再這樣氣憤了,因為高陵駿已經死了!死得透透的,再也不會活過來了!”
流產與嫁禍(4)
“那你現在算是什麼意思?”
她的那點小小的情緒變化,也沒有逃過蕭杳的眼睛,“怎麼,莫非你在可惜他?”
林婉縈微微笑了笑:“他對我不錯,我沒有可惜他,我只是,感謝他曾經對我的好!”
她說得很淡然,似乎並不怕蕭杳的詰問。
“那你為什麼還要下毒?”蕭杳冷笑,“既然他對你好,你大可以不用再聽我的話,你不下毒,好好地伺候他,只要他活一天,你就有一天好日子可過,這樣難道不好麼?”
“不好!”林婉縈搖頭,“那樣我會提心吊膽,擔驚受怕!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