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或者,從不曾開始,我全部還給你了!”
下面的人悶哼一聲,
“暖暖…。”
卻只聽得涼暖的聲音憤怒而尖利,從未有過的尖利,宗政晚透過月色,看到她的胸脯劇烈地顫動著,胸口之間包著的一股子火氣,連他都能感受到。
“這一棍子,是發洩!”
涼暖又砸下一棍子,
宗政晚替她將聞人子清壓制住了,讓其不得動彈,
“這一棍子,是發洩!”
“這一棍子,是發洩!”
“這一棍子,是發洩!”
……
涼暖打了足足十下之後,才丟下棍子,她不知道自己這十多下,究竟是打在了聞人子清的哪裡,但她確實是解了恨,如今心中酣暢淋漓,對聞人子清或許存著的最後一些好感美意,都是蕩然無存。
宗政晚滿意地看著涼暖的舉措,他知道,從這一日開始,涼暖心中的那個位置,正式地空了個徹底,那就可以按下一個他的位置了。
聞人子清的臉漲地通紅,當宗政晚將他鬆開的瞬間,便狼狽地從地上迅速爬起來,自知不是眼前這個看似瘦弱的男子的對手,一下爬起,不顧王爺顏面地從挽雲苑裡頭飛身躍了出去。
在這一夜,聞人子清曾經在涼暖心中美好的形象,是徹徹底底地消失殆盡,只剩下今日他狼狽不堪的模樣。
涼暖呼了口氣,轉過身披上了放在床邊的披風,繫好了,折過身子,拿過火摺子,將屋子裡的蠟燭點上了。
看著地上癱倒的桌椅,只是皺了一下眉,便是看向站在她面前的青衫男子。
涼暖從沒有見過一個人的眼睛,可以軟到這個地步,那男子的眼底,像是被抹上了蜜一般,柔軟而滿是蜜意,她看到,那張清雋淡漠的臉上,是淡淡的笑意,還有那唇邊的一點淤青之色,
看來是方才與聞人子清爭鬥時,被聞人子清弄傷的。
宗政晚原先以為涼暖會感激地撲過來,感激他今日英雄救美了一次,哪隻涼暖只是打量了他一下,便折過身子,指著地上的狼藉,道,
“賠銀子!”
宗政晚愣了一下,摸了摸懷裡,才猛然記起,平日裡,自己是從不帶銀兩的,便訕訕地看了一眼狼藉不堪的地,
涼暖等著沒等到宗政晚回話,轉過身子,卻看到那青衫清俊的男子,正彎腰將地上癱倒的桌椅扶正,正收拾著這裡被他和聞人子清弄亂的地方,
昏黃的燭火,照在男子此刻溫柔賢淑的臉上,涼暖這一刻,忽然覺得有一種難言的幸福,逐漸自身子的最末端,湧上來。
她坐在床上,靠在床沿,一直看著宗政晚在夜裡這般辛勤的勞作,忽的笑了笑,問,
“你在家裡做慣了?”見他的樣子,看起來挺嫻熟的,莫不是在家裡做慣了?這樣也好。
涼暖忽然就記起了自己的心上人一事,忽然便記起了老太君還要替自己求媒一事,若是將來嫁給了宗政晚,那日子,可是會很幸福很舒坦?
有這樣一個嫻熟的夫君,不論是她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是修來的福氣才能有的。
宗政晚頓了頓,“嗯。”
其實,那天是他第一次(www。kanshuba。org)看書吧東西,平日裡,哪裡輪得到他收拾?!
涼暖沒有問下去了,宗政晚也沒有說下去,卻是停下了手中動作,坐到了涼暖身側,他側頭看著涼暖,忽然問了一個涼暖措手不及而感到十分奇'www。kanshuba。org:看書吧'怪的問題,
“將來,若是你離開了大蒼國,你想去哪裡?”
她離開大蒼國?
涼暖想著,她離開大蒼國,便也只能去玉鳴國了,那至少還有一個她落腳的地方,而這長洲大陸上的另一個地方,她倒是不敢貿然去的,聽說那裡的人都擅長奇門遁甲的,萬一她一個惹得人家不高興了,可不是這裡的詭計陰謀一般,可以單靠腦子憑藉口舌去破的,她一直覺得,那些奇門遁甲的東西,是神秘而未知的,大蒼國裡的書,好像很少提及那些。
宗政晚見涼暖有些怪異地看著自己,卻沒有移開視線,他也靜靜地看著她,那神色是安寧而沉靜的,仿若什麼都是打動不了他一般。
“天下之大,哪裡容我,我便去哪裡。”
到最後,涼暖率先移開了視線,她怕她再看下去,會受不了宗政晚的眼睛,一下子沉淪了,再也無可自拔。
宗政晚在涼暖移開視線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