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眼睛晶亮晶亮的,只是夜色裡,沒有人看到他的神色,
他沒有向涼暖告別,便想轉身離開,意外的卻是,涼暖叫住了他的身形,
“我的蜜餞,吃完了。”
涼暖聲音訕訕的,臉色在月色下,有些暈紅,那聲音輕輕的,如同羽毛一樣撓在宗政晚的心口上。
“嗯。”他回了一聲,便開啟屋子,又合上了。
整間屋子裡,便只剩下了涼暖,屋子裡的那根蠟燭孤寂地燃燒著,放出微弱的光,涼暖看著那八仙桌上的兩包用黃油紙包起來的東西,忽的便是笑了。
心裡像是塗上了蜜兒似的,忽然甜的溺人。
吹滅了蠟燭,也不再管這地上還有些碎片,也不再管小玉怎麼的沒了聲響,只沉醉在自己的甜罐裡。
宗政晚在外頭,命保護挽雲苑的兩個黑衣人,將院子裡的小玉抱進了小玉的偏房裡頭,沒再讓小玉進涼暖的屋子裡。
今日,若不是他派來的人回報,這聞人子清到了挽雲苑裡,他可是會釀下大錯,好在,一切都被挽回了。
這一夜,宗政晚的心情,異常好。
然,有的人,便是不好了。
六王府裡,那大紅喜字高高掛的新房裡,裡頭的新娘等了又等,就是沒等到那新郎進來,用喜秤挑開她的大紅蓋頭,喝下那合歡酒,打下同心結,從此兩人白頭相攜到老。
還有那,孃親臨她出嫁前,告知她的女子的初夜,洞房花燭夜,都是讓她期待不已。
杜淺錦雙手交疊在膝蓋上,等了又等,卻始終沒有等到六王的到來,房間裡的紅燭都燃了大半了,再等下去,這天都要亮了,為何還未曾見到六王爺?她的夫君?!
聽著房間裡紅燭燃燒時偶爾發出的爆破聲,杜淺錦終於是忍不住了,她掀開了紅蓋頭的一條縫,朝外看過去,卻只見到自己身邊的貼身丫頭昏昏欲睡的模樣,只看見這貼滿大紅喜字的新房裡,如何的冷清孤寂。
所幸將頭上的蓋頭一併掀了開來,身側的丫頭一下子也是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就看家自家小姐面色不善的模樣,便身子有些微顫,戰戰兢兢的。
“快去前院問問,為何這個時辰了王爺還未回來,是否酒宴還未結束,王爺被一群公子皇子的灌了酒?”杜淺錦還算是識得大體,腦子也還算清醒,就是吩咐丫頭前去前院先打聽清楚了。
其實她自己心裡清楚的很,到了這個時間,聞人子清還未來,那便不是前院的問題了,是聞人子清的問題,但她終究先要搞清楚狀況的。
當杜淺錦的貼身婢子傳回來訊息,說是六王爺已經在自己的院子裡歇下了,還不允許任何人前去,心裡便有種濃重的失望與失落。
新婚第一夜,王爺便不在她的屋子裡睡,將來要她如何在這六王府裡豎起威信?!
杜淺錦沉思了一下,問她的貼身婢子,
“可是知道王爺院子裡的燈,現在是亮著的,還是滅著的?”
杜淺錦的貼身婢子根本沒料到她家主子會忽然這麼問,剛才去的時候也沒有注意到,不過好像王爺的院子裡頭,燈是亮著的,
“回王妃,王爺院子裡的燈,是亮著的,方才奴婢去看得時候見到的。”
杜淺錦聽了這話,稍稍心裡安定了些,這燈還亮著,便是說明這王爺是有事才不來她屋子裡的,而不是對她沒有興趣,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
杜淺錦心裡想著這些話,便讓自己的貼身婢子伺候自己寬衣洗漱,既然今夜王爺不會來她的屋子,那她再等下去,不過是耗費時間罷了,明日要早早起來,做一個賢德的王妃,即使王爺在新婚第一夜沒有去她的屋子,也是能夠大度賢德地做著王妃應做之事。
殊不知聞人子清不來杜淺錦的屋子是因為,如今他的臉,被人揍得鼻青臉腫的,如何見人,總不能在新婚第一夜,就頂著那樣一張面孔去見他的新王妃。
當然,這一切,杜淺錦還不知道,等她知道的時候聞人子清的臉,也好的七七八八了。
……
這一夜,終於是過去,第二日來得特別的快,在某些人的期待下,這一日終於是被她等到了。
今日是一月初八,是六王府迎娶連府將軍的嫡二小姐的日子,外頭昨日的喜字紅花的,還未拿下來,倒是為今日連韶閱的出嫁,也做足了漲勢。
連韶閱一大早的就起來洗漱,穿戴,在喜婆的指導下,將臉面上的毛垢都是處理乾淨,臉上畫上了最精緻的新娘妝容,一大早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