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背影。
司馬策身姿高俊挺撥,氣宇軒昂,身著四團龍袍,頭戴翼善冠,腰繫九龍玉帶,白襪玄履,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麼,忽爾轉過身來,興味一笑:“方才小師妹在想什麼?”
柳明月內心有翻白眼的衝動,能說自己立在這裡忽想起許多舊事,猜他無故召前來,難道是閒極無聊嗎?
怎聽說司馬策初登大位,很是勤勉,常晝夜處理朝政。
“沒想什麼,吹風。”
蓬萊閣內所有窗戶大開,極目去瞧,這殿閣四周風景皆在眼前,但殿閣內也暖和不了多少。
不過想到是外命婦,雖大啟婦人成婚之後,比之未出閣女子,相對來說拘束更要少上許多,宗室或者權爵之家主婦還要出面待客,款待不止女眷,還有主夫同僚同窗等男客,與承宗帝見面,也不算太違例,倒心下略松。
司馬策輕笑出聲:“小師妹率性,覺得這蓬萊閣風景可堪入目?”
後宮女子各個想了法子獻媚討好,便是皇后也從來都是溫順依從,就算溫青蓉那炮仗性子,在司馬策面前都乖跟只小貓似,滿含仰慕,唯柳明月瞧著是個通透性子,每次見面,不是退避三舍便是直不籠通,全無討好之意。唯其如此,才愈見其真性情。
“四面透風,一池殘梗,臣婦覺得六月菡萏初綻,芙蕖綠波,才是來此賞景最佳時間。”
司馬策大約是政務纏身,壓力太大,居然召了個外命婦來討論蓬萊池邊的風景,柳明月總覺得,回頭要問問自家老爹,最近這位新帝是不是有點不正常?
頂好再讓程太醫私下給他進些補藥之類,令他留連後宮,專注閨房之樂,少想些有的沒的。
司馬策不覺笑出聲來,緩緩踱了過來,在柳明月身前五步距離立定,瞧著雙清透無懼,不卑不亢的眸子,忽搖頭道:“真是奇怪,有時候朕覺得,小師妹瞧著朕眼神很是熟悉……但轉眼卻又離朕極遠極遠……”
“聖上想多了。”柳明月反省自己幾時對司馬策露出過那種熟悉的眼神,卻無論如何想不起來。
卻不知,二人前世場夫妻,雖然極力忘卻,但曾經痴愛過,總會有絲縷痕跡留下來。
就算如今不再愛他,但對司馬策本人言談舉止,甚直是蹙眉沉思,揚眉淺笑,都在她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因此,每次瞧著司馬策的眼神,哪怕充滿了驚懼戒備,也暗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熟稔。
司馬策何等人物,自小學的是治國論策,結交打擊全是心懷謀略政客,玩是翻雲覆雨的手腕,尤御婦道,最是得心應手,內宮外朝,不知引多少女子傾心愛慕,柳明月這種奇怪的眼神,又哪裡逃得過他的鷹目?
“是朕想多了嗎?”司馬策再逼近兩步,在柳明月堪堪朝後退之時,伸臂攬住了她的纖腰。柔軟身子一經入懷,鼻端嗅到她身上的幽香,不由便發出了聲心滿意足的嘆息。
“小師妹好香!”
柳明月大腦霎時一片空白。
曾經設想過無數種可能,比如司馬策被刺身亡,或者他最好死在某位妃子的榻上,落得個風流的惡名……反正他的薄性,這些死法也足教她洩去心中的憤恨……
但如今她才知,自己是最懦弱那種人,哪怕再恨,從來不曾想過,親手報仇,令得他江山不穩,落得個淒涼的下場。那種事情,大約需要很堅毅的性格,很強大的心靈,很縝密的思維與心計,才能完成罷?
太過貪圖安逸,只圖眼前甜蜜的生活,能與老父及夫婿團圓安穩過日子,而不肯去追究前塵舊恨……
www。kanshuba。org:看書吧】司馬策低頭,試圖噙住面前粉潤櫻唇,卻在下刻只覺腳上一疼,懷裡人兒已經逃脫了禁錮。
【炫】“聖上既然稱臣婦為師妹,想來也知臣婦已經成親,與聖上這般親密,恐有違婦德!”
【書】退到幾步開外女子眸中燃燒著怒焰,亮的驚人,因著拒絕,司馬策只覺心頭一陣遺憾,他明明就要親到了……
【網】“朕只是同小師妹開個玩笑,小師妹不必介懷!”
亮出爪子來,明晃晃拒絕,倒令司馬策不好再逼,反出聲安撫。
大啟王朝本就是北狄入主中原,祖上父亡子繼,繼承不止是牛羊財產,還有除兒子生母之外其餘庶母,另有兄終弟繼,與父亡子繼同例。
只是後來北狄奪得中原天下,為了教化中原民眾,這才收斂起遊牧民族許多漢人不能接受的陋習,一切禮儀向著漢人學習。
讀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