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習漢子,學漢話,官方檔案也全是漢字,如今也算將本族舊習拋棄了十之□,皇室明面上更是徹底漢化。
只不過再往前數四代,大啟某位帝王看中了兄弟媳婦,最後一場政變之後射死了兄弟,霸佔了兄弟婦人為妃,登大寶之後又將弟婦封為貴妃,且與這位貴妃育有二子一女,算是皇室的一樁傳世風流公案。
後輩隔著歷史塵沙,追憶這位在大啟歷史上算得上賢明君王且有功績皇帝,這點微不足道風流韻事,完全不能抹煞他的英明神武。
司馬策近來讀史,暢想先祖馬上英姿,不由浮想聯翩,他又於女色上頭從來不是拘束性子,覺得有幾分意動,也並不覺得自己做有何不妥。
天子富有四海,不止是這天下庶民百姓,四海疆域,還包括這疆域內無數的財富美人。
柳明月,也在這疆域之內。
“既然聖上宣臣婦前來,並無什麼要緊事,只是閒談取樂,那麼臣婦便告退了!”柳明月擊即中,危急關頭狠狠踩了司馬策腳,在他吃痛之際從他懷裡退了出來,見得他並無發怒跡像,便緩緩後退,意欲從容退去。
“小師妹可是惱了?”
司馬策原本不過是安撫之語,尋常女子聽得此語,定然要回句“不曾”,哪知道柳明月卻板著一張玉白的小臉,黑而亮眸子裡滿是憤然,誠實答他:“臣婦是惱了!”又質問他:“不知在聖上心中,臣婦是何等水性揚花女子,竟然引聖上做出此等行為?可是臣婦平日行事太過輕浮,才教聖上誤會?”
司馬策張口結舌,答不出話來。
誠然,天子之吻,無論是否水性揚花婦人,均要閉目承恩。最好是水性楊花,才能遂他願。然而他又不願承認,自己意動的女子乃是水性楊花婦人,這簡直有辱他的天子尊嚴……
但瞧著面前女子一臉的貞靜,瑩亮眸子,慷慨決絕,大有萬死不懼天子之威氣勢,他只覺可愛又可恨,恨不得攬在懷裡好好親熱一番,卻不得不由得緩緩拜了下去,又起身退出,從容離去……
司馬策初登帝位這年春,終於領教了天子之威,也有折戟而歸之時!
作者有話要說:JJ抽了,於是折騰了晚幾分鐘,已過零點,好恨!!!!!
第六十六章
柳明月出了蓬萊閣;伏俊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冒了出來,遣了小宦官引柳明月出宮。
她一路走;只覺眼前紅牆黃瓦;恢宏殿閣似靜靜蹲伏在地的惡獸;腳下□煙柳,碧波輕蕩,不過是迷惑人的點綴;稍不注意便會被這惡獸吞噬;腳步不覺間加快,恨不得立時出宮。
伏俊遣來引路的宦官小六子原本在前引路,不知不覺便被她甩在了身後;恨不得一溜小跑才能追上去……
及止遠遠瞧見了宮門;她才覺得走的太快,氣息略促,怕夏惠瞧出異樣,這才放緩了腳步。
小六子送完了柳明月,回頭便被召至御前。
“柳宜人可有說什麼?”
司馬策坐在案前,目光沉沉壓了過來。
這位新帝雖初登位,但大內這些小宦官們最是機靈,哪位主子好侍候哪一位不好侍候,心裡門清。見得司馬策凜冽眼神,心裡打個哆嗦,跪著小心答話:“柳宜人……並未說些什麼,只是一路走的飛快,奴才追了一路,看著她出了宮門,才返回來。”
這是……歸心似箭,恨不得未曾入宮?
司馬策玩味一笑,忽然間想到:若是當初納了她在宮裡,也不知道她臉上會是何種表情?
是不是也似各宮美人一般,爭相邀寵?
不知為何,他忽然有點期待那種場景……
伏俊察顏觀色,暗暗納罕:聖上這是……有了別樣心思?
這日薛寒雲並未輪值,柳明月回去的時候,柳厚尚在署衙未回,夏惠見得她臉色不好,服侍她卸了頭上釵環並禮服,換了家常襦裙,拿了鋪子裡掌櫃這月送來的帳簿子瞧,但夏惠瞧著,她久久未曾翻頁……
待得晚上柳厚回來,父女二人同坐用飯的時候,她面上神色已經恢復正常,夏惠原本擔心她在宮裡遇到了什麼事,這會見得父女和樂,便疑惑自己多心。
她這般忠心耿耿,為著柳明月著想,柳明月自然也有感覺。
過得兩日,瞅著旁人都出去了,她便私下悄悄兒問夏惠:“我跟姐姐要句實話兒,如今你年紀也不小了,聞媽媽人也好相處,瞧我面上她也會待你好,姐姐瞧著小吳管事可好?”
夏惠這些日子瞧著自家姑娘成親之後,與姑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