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著床柱,只覺得完全被耗幹了。
在我那一界,母親不想要孩子,去醫院跑上一趟就可以了。不會有人非難,也不會有人指責,尤其是被玷汙後不信懷孕,墮胎是多麼正常的事情啊。
但是發生在我身上怎麼會變得如此怪異艱難?
我不能沒有這個孩子,它非常非常重要。有這樣一個隱約的信念在心底閃爍,非常重要,沒有什麼能比它更重要。什麼聖女,什麼權利,什麼自由,什麼尊嚴,在它面前都渺小無比,它取代了世界,取代了時間空間,取代了信念,成了我的全部。
它非常非常重要。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堅持,但這個卻真的紮根在我每一寸肌膚,每一分骨肉,每一滴鮮血中。非常奇怪,卻異常堅定。
它真的非常非常重要。
我不知道這奇怪的堅持是否該稱之為“母愛”。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狗血著,心裡很矛盾,我該不該按照我原先的設想繼續寫下去?看官們肯定都想拿狗血淹死我了……
第65章
我從朦朧中醒過來,大亮的天色中站著一個人,背對我著我站在視窗,白髮勝雪,在晨光中好象隱隱透著光亮。上雲聽到響動,慢慢轉過身來,他妖冶美麗的臉半邊陰影半邊朝陽,灼灼傷人眼。
我以為他會還要我拿掉孩子,不由地往後退了退,手不自覺地護著肚子。的
上雲走過來,慢慢地說:“我問你一句話,你點頭或搖頭就好。你真的想要這個孩子?”
空氣凝結,我仔細看著上雲陰晴不明的臉,卻什麼都看不出,上雲的眼睛很亮,黑白分明的瞳仁光影交疊,映著有我的畫面。他緊抿著嘴唇,在我面前抱肘而立,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點頭又如何?搖頭又如何?
這是我的孩子,與你無關,與任何人無關!
我定定看著他,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上雲點點頭:“好,我知道。”說完轉身出了房去。
我不知道他知道了什麼。的
午飯還是那個老傴提了食盒過來,老傴是個聾子,又被人割了舌頭,我這幾日起居上的瑣事都是她在打理。這日的三餐格外豐盛,燕窩參茸,血燕王八,全是大補之物。看得我疑心大起,幾乎沒怎麼吃。
當日傍晚,上雲領了個我從沒見過的醫師來。的
這個醫師頗為年輕,最多三十來歲的樣子,清雋岸然,很有幾分仙風道骨。
“夫人,”他抱拳道,“在下寶盾分壇冷蕭。”
我疑惑地看著他,又掃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上雲,他冷著臉,一句話也不說。
冷蕭說完,自顧自開啟隨身帶著的藥箱,取了個腕枕出來,在我對面坐了下來,示意我把手腕放上來。
疑竇從生,上雲到底想幹什麼?
冷蕭搭了三根手指在我脈上,細細診著。又仔細觀了我的面色,沉吟不語許久。然後拿了筆墨,寫起藥方來。
“恕在下直言,”冷蕭邊寫邊道,“夫人你天生體弱,又受寒毒入骨,氣損中樞,實在不宜有孕,況此胎胎位不正,夫人你多經變故,幾起幾落,前次腹痛暈倒已是大大地不該。”
上雲在一旁冷冷地說:“廢話那麼多做什麼!”
冷蕭微一沉吟,緩緩地道:“屬下無能,夫人懷子時日尚淺,實在診不出其他來。”
“那要什麼時候能診出?”
冷蕭默然,好{炫&書&網久才道:“怕是這孩子撐不到能診出的日子來。”
“什麼意思?”上雲皺著眉頭道。
“胎位不正本是大凶,夫人體弱更是難以支撐。現在孩子尚未成形,等腹中之子日益長大,胎位會越發兇險,怕是難逃這滑胎之數。”
冷蕭說著,停了筆,細細又複查了一遍,道:“在下只能開些安胎補氣的藥,日服三劑,其他只能靠夫人吉人天象了。”
上雲上前一步,一把打翻冷蕭的藥箱,道:“若上天有眼,早就把我天誅地滅了,什麼吉人天象!你要是沒那個本事,大可以把壇主的位置讓出來!”的
冷蕭倒也不懼,彎下腰來收拾打翻的藥箱,口裡道:“並非在下學藝不精,以夫人的狀況,縱使當年閻王劫復生也不見得有迴轉的餘地。”
上雲眼神閃了閃,微一沉吟,即道:“你先退下,叫歸真安排,先在莊內住下。”
冷蕭應聲,收拾好了即退出房去。的
上雲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