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我就不得而知了。
汀蘭是暗自喜歡易揚的,我突然想起了這一點,不知道背地裡又沒有為那個吻掉過眼淚?可是,那只是易揚,想收服我的手段……
看我沉吟不語,汀蘭忍不住又說:“您失蹤以後,天師大怒,幾次都想用護主不周的罪名降罪水護法,都因為年護法和禮護法的求情而作罷……那一個多月來,天師把全天山的近天侍者都發下了山,自己就寸步不離得守在天測殿等飛來的信隼……後來真的有一隻信隼來了,大半夜的,就聽得天測殿那邊人聲喧鬧,不一會兒,天師的馬車就下了天山……您不知道,那些日子,天師有空閒的時候就來主子門前的庭院,在院子裡一待就是半天,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他腿受了傷,還那麼半天半天得站著,我又不敢去勸……”
“可是您一回來,天師就再沒來過天顏殿,每次我看您和天師見面都禮數有加,可是總是感覺冰冰冷冷的……”
我一直沒有說話,汀蘭的聲音也越來越小最後終於聽不見了。
汀蘭明明喜歡易揚,卻來當我個和事佬,想來總是讓我心裡熱乎乎的,不管在哪裡,總能看見善良的人。就像在某個遙遠的清晨,有個人衣黑如墨,眼若星辰:“姑娘你醒了?”,只有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卻烙下個深淵如海的痕跡……
一路默默走來,一回過神,面前已然是鬱鬱蔥蔥的瀟湘竹。
瀟湘竹林不大,甚至比不上天顏殿的側殿大。
我站在林子的外沿,穿過一根又一根的翠綠,看著那一抹本白色的衣衫靜靜矗立在竹林深處。
我沒有再走,也悄然立在那裡,汀蘭聰明得停下響動,守在不遠的地方。
青深綠淺,白衣袂袂,修竹茂林,孤身傲影。我不知道易揚為什麼下令不準其他人來後自己還會出現在這裡。
隔著層層疊疊的翠葉秀枝,那個雲縹塵緲的白色背影一動也不動,只是立在那裡。偶然有風搖晃出聲,瀟湘竹林在低低吟唱,白色的人影衣角翻滾卻依然靜如明月。
我凝視著那個背影,那麼潔然超脫,那麼綽而不群,那麼剔透凝華,翠竹白衣,入眼成畫,濃墨淡彩,清雅怡然。然而透過純純美美的表面,有誰看過他悲慘屈辱的禁臠生涯;有誰看過他殫精竭慮,勾心鬥角;又有誰,真正可以看到他心裡去呢?
他只是站在那裡,還依然要靠手杖的支撐,可他卻倔強得一動不動,我不知道他在等什麼,他在想什麼,我只是看見一個本白的人影,在夕陽灑落的時分,一個人,立在那裡,立在世俗的這頭,紅塵的那頭……
加勒比海月光2007…11…26 22:20
第 27 章
時間潺潺流去,一個人在竹林外,一人在竹林內,這個不知道那個的心思,那個看不透這個的打算。我靜靜看著前方的易揚,這是我到這個界所看到的第一人,曾幾何時我也依靠過他,相信過他,貪戀他微涼的懷抱,而如今,一片竹林就足以抵得上一片汪洋大海。我沒有改變,他也沒有改變,那麼,改變的到底是什麼?
一條亡魂,足夠我們兵戎相見。
我吸了口氣,想轉身回去,可是我邁步的響動卻驚覺了林中的易揚。易揚轉過身向我行禮,“聖女。”他微微垂下眼來,長長的睫毛遮掩心思。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走進了竹林。唯美的竹林內什麼都沒有,沒有祭品,沒有鮮花,沒有墓碑,甚至連標明下葬地的樹枝都沒有,只有一片新翻過的土壤告訴我這裡埋葬了一個人,等年代久遠後,誰會知道,當年天主教賞罰堂後面的竹林裡躺著怎樣的大護法,怎樣的一片痴情?
我走到離易揚三步遠的地方站定,兩個人影分別矗立,沉默是此時的對白,竹林沙沙的聲音是唯一的述說。我與易揚的對峙像從洪荒走出來的猛獸,狂暴撕扯四周的空氣。
“這可是如了你的心願!”像一把利刃破開異世界的大門,骷髏鬼怪全部呼嘯而出,我冷冷的語調凍結空氣,忽然好像朔風凜冽,飛雪連綿,曾經再多的虛情假意吹彈即破,是否只剩下短兵相接的兩個人。
易揚睫毛微顫,“水匕銎行刺聖女,逆天違道,千誅亦不為過。”
我冷冷的看著他,“這話別人信得,就我不信得!水護法好歹也是我的大護法,哪能是你一句瑣枷關押就打入大牢?水匕銎是司罰的護法,他誤判虎頭幫確有其事可是又哪裡犯得上三日後斬?如此一斬定有人不服。不過你早就算好了,禮護法會來找我,我會給水護法求情!”
易揚像在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