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起伏,彬彬有禮,“易揚唐突……”
我一剎那有點立足不穩,定了定心神,卻不知該什麼,只是微微搖著頭。
“還有四天登冕,我就算萬死也會保聖女周全。待聖明軍剿滅竣鄴山莊後……易揚自當血祭天台。”易揚垂著眼瞼,聲音苦澀。
我猛然盯住他:“我最不願意看見有人死亡,無論是貧困醜陋的乞丐,還是你這個天主教的大天師!水匕銎已經死了,你還要死多少聖明軍?”
易揚抬起眼來看著我,一片清澈的鴿子灰,不染俗塵。
我毅然轉身,提步走開。
“雖然水護法已逝,但是聖女不要忘了,曾經允諾過,只要給水護法機會就會出兵東去。”易揚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我停下腳步,轉過頭去,看著易揚,一個一個字堅定得說:“不管水護法死或者沒有死,我,都,不,會,揮,牌!”
回到天顏殿已是繁星漫天。
我根本無法入睡。
我好象漏掉了什麼……
我信步走到庭院裡,仰頭看著星星。我還記得白橋鎮的煙花,也是盛開在這樣的夜裡,絢麗多恣,不過短短兩個月個時間,就足夠當初一起看煙花的兩個人間硝煙瀰漫。那當初的那一刻,我甚至願意相信我對易揚是有愛的,愛他和木旭一樣清雅的笑容,愛他無意的遮陽,愛他漫不經心的一句言語。
與其說我是在為水匕銎鳴不平不如說是我在恐懼,我在恐懼當初的那一刻的愛,他會不會也把我的感情踩下腳下,就像對待水匕銎一樣?我在恐懼他所對我的一切,他對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虛假。我在恐懼,我在害怕欺騙,在木旭過後,我已不敢輕易放縱感情,就是因為木旭的欺騙,木旭對我的榨取。木旭愛的,從來都不是我,他透過我,愛著遠方另一個靈魂。而這個欺騙卻拿走了我全部。我在害怕,怕易揚身上的清雅,怕易揚身上的熟悉的氣質,怕他的欺騙……
我的恐懼讓我想逃避。
傷痕累累後,我是那麼害怕被欺騙……
我不要,成為第二個水匕銎!
所謂愛情,從來都是虔誠信奉它的人的墳墓……
隱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