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艱難地擠出一個字來。
易揚淡淡地說:“我答應過你不會傷他,你放心好了。”
“……那你呢?山下的五旗可萬萬不是竣鄴山莊的對手。”
易揚一呆,嘴角似乎揚了揚,垂目道:“別擔心……如今我再不去,那麼還有誰能守得了光道?”
“當菲護法呢?”
“年殤被暗算,傷重不醒,”易揚慢慢地說:“現在聖明軍是年殤第二子年郎帶隊,只是聖明軍高傲慣了,怕是年朗難以服眾啊。”
“可是光道現在危危可及,你怎麼能讓當菲琳雪離去……”
易揚打斷我:“那更是非去不可了,只有當菲琳雪去,聖明軍上下一心,如此才能早日回救。”
我看著面前的人,形容憔悴,衣不解帶不知多久,卻還要去生死未卜的戰場,胸口一熱,脫口而出:“帶我去吧!”
易揚皺了皺眉頭:“什麼時候學會胡鬧了。”
我定一定心,卻更是堅定:“不是胡鬧,我要去光道!”
“不許去!”
“為什麼!”
“兵荒馬亂的,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看這仗也不用打了。”易揚說地有些急,有點不似平常的語調。
“我是聖女,你是天師,我說的話就是再沒分量也不至於全成了耳邊風吧!”說地硬氣。這也許,是我第一次端聖女的身份出來壓他吧,我暗想。
我的確害怕死亡,害怕戰爭,而當我所怕的一切都因為我而發生在別人身上的時候讓我如何置身事外?一直以來,我只是消極地隨波逐流,聽之任之,看眼前身邊的事情起起落落,卻從來不去做什麼,道是無奈,其實心死。這一次,我也可以逃避,躲在天山上。
只是這一次,我卻最終放棄了消極下去。或許是我第一次,有了“要做些什麼的”的念頭。
“為了鄴飛白,值得嗎?”易揚聲音卻是軟了下來。
我別開頭去,不去看他。
好一會兒,聽得他輕笑了一聲:“竟又是想錯你了……”
我轉過頭,看著易揚。
“早點歇了吧,明天一早下山。”
光道是天山腳下的城市,守在天山的要塞上,防禦工事自然是無懈可擊。
光道分內外兩城,內城多是富貴顯族,商街店鋪,高樓大院,外城只是零星住了些平民而已。原本光道是沒有內外城之分的,直到蘇溈掌大權之後,大興土木,在光道城外又新建了城壁,牢不可破,卻是完全的防禦工事。也許蘇溈早就想到,或許有朝一日,鄴永華會帶著華焰無窮的怨念而來。
八千侍者傾巢而出。
光道。
易揚本想是把我安在內城,我卻執意要去外城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