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如何打啊?”
“寫的像詩一樣,反倒不像謎語了。”
“你看那前後兩句,對仗工整,意境也美,真不像的年輕女子寫出來的。”
“真是高人啊高人啊……”
人群竊竊私語時,我們已經相諧離開了。
最後滿滿走到城邊的小河旁,河兩岸全是濃濃軟語的情侶,河水映著兩岸的花燈,那些花燈映在水裡,隨著水波慢慢搖啊搖啊。
我被那人牽在手裡默默走著。
路邊跑來個赤腳的孩子,楞楞地說:“小姐,買朵絹花吧。”
稠絹扎的絹花,不是很精細,卻很討巧。
我抬眼望那人。
“不用找了。”他遞出一錢銀子,挑了支大紅色的,遞到我面前。
我接過來,卻彷彿玫瑰的芬芳。
左手是那支絹花,右手被他握著,慢慢沿著河岸走著,月亮映在水裡不停地搖。夜色迷離,燈籠連到天邊。
穹隆的四角垂下,人心也被水波搖醉了。
醉便醉吧,我想,這一生也只求這一次長醉不醒。
天邊的星星幸福地眨著眼睛,扣在一起的雙手能維持多久?燈籠照亮溫馨的小道,我只想提著裙邊跟著你走。
那人停了下腳步,鴿子灰色的眼睛轉來凝視著我,似思量也似低語慢慢道:“先潤端硯寫蘭葉,後移晚燈畫松梅……”
然後,那清澈的眼裡帶起絲絲漣漪。
他那過那絹花,道:“我給你帶上吧。”
我低下頭,彷彿可以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
抬頭望,那銀面具上的眼裡如脈脈暖泉。
此刻;城中心突然鑼鼓震天;夜晚的最高潮“鬥獅”開始了。
人們三三兩兩都開始往城中走去,漸漸地,這條路上人也多了起來,慢慢變成擁擠。人流中,我握著那人的手下意識地微微加力,那人似乎震了一下,卻突然把我手放開。我心裡一空,伸手一抓卻抓了個空。
人走匆匆,我茫然地四面張望,卻哪裡還有那人的影子,一切彷彿夢一場,醉一方。
飄渺好似莊生夢蝶。
我獨立在街道中,開始不自覺地感到恐慌,
顫顫地伸出手一摸頭上,指間碰觸到柔軟的絲絹。心裡一亂,似想看卻有不敢看。
最終深吸口氣,把那絲絹的東西從頭上摘下來——
指間,一朵絹花如玫瑰般綻放……
第96章
96
一朵絹花如玫瑰般綻放……
我茫然的看著攢動的人群,人來人往,色彩繽紛的面具中找不到那抹冷清的身影。於是我依然跟著人群走,麻木中大腦一片空白。
隨人群走到城中心,只見四周人山人海。果然是在鬥獅,可我站在人群邊緣根本看不清楚。
也許是等待,夢醒或繼續,等那人回來,繼續牽起我的手,與子偕老。
鬥獅的聲響很大,人群不時爆發出喝彩。我卻覺得很冷清,像一條窒息在水裡的魚。
終於,我站累了,輕嘆一聲,慢慢轉身。街的那一角,方凝提著一盞宮燈靜靜等著。我僵在原地。
“小姐,回去吧。”方凝走過來,輕聲說。
我沉默著看著她。
她低嘆一聲:“天師……已經回去了。”
我沒說話。僵了片刻,最終輕輕把面具摘了下來,白色面具孤獨地落在地上,發出一聲輕微的響聲,似嘆息又似哭泣,頓時碎裂開。
“走吧。”我說。突然心痛無法自制……
一連幾天,我神情恍惚,經常走神。
坐在窗前看外面的庭院,我想那只是一場夢,一段影,那燈謎,那面具,那熱鬧的街道,水中花,霧裡月。南柯一夢……
指間捻著那朵絹花,慢慢捻轉,我呆呆看著院落,讓我如何,去相信……
“小姐,”不知何時,方凝已站在身側,“不如去外面坐坐吧,一直悶在屋內也不好。”她低聲勸道。
我恍若未聞。
她沉默片刻,看我毫無反應。轉身走開,不多時,一個手爐塞了過來,“小姐……”方凝道。
許久,我喃喃道:“你怎不隨他去呢?為何還在這裡……”
方凝微微一訕,自嘲道:“因為天師信不過我,怕我又倒戈。”
我轉頭看著她的眼睛。
方凝沉吟一下,緩緩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