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那句所指何人?”
目光移開,院子裡自然是晚冬的肅蕭景象。
方凝慢慢撫著腰間的寶劍,細細呼吸著。
……
……
“那年我和他中了埋伏,我們只有一匹馬,我馭馬,他擋箭。跑了一個時辰,他中了三枝箭,來兵追殺不捨,馬跑不動了。他就跳下馬,讓我走。”方凝輕聲訴說,柔柔的聲音從以前的時光中傳來,宛若自語,又似傾訴。“他在門中處處與我作對,於是當時我就走了。跑了半天又神使鬼差地回來尋他。找到他時我哭了,他卻還是諷刺說我大小姐脾氣,滿臉都是血,連說話都喘個不停卻望著我面帶嘲笑。我卻一直哭,後來來人追殺,我再也沒拋下他獨自逃命。那時我想,哪怕這是萬劫不復,我認了。”
我不為所動,方凝頓了頓,緩緩的聲音佈滿滄桑:“其後又發生了很多事情,我放不下太多,結果放棄自己的初衷,最終如小姐所見,我殺了他……”
院子沒有風,光禿禿的樹枝橫在當空,軟弱無力的枯草匍匐在四周。
“行了,你下去吧……”我說。
方凝沉吟一下,低聲道:“天主教教義裡有句話,曰:‘夫凡有三欲五罪,冠以情而。’我卻道人行一世,哪怕留徹心相思也好過痛骨悔恨。”說完轉身走了。
“你說這些是為了什麼?”我在她背後說。
方凝頓了一下,回過頭來嫣然一笑:“沒什麼,說與小姐解悶。”
院子裡的枝條還是那麼僵硬的伸展著,好似一隻只伸出的手,無力地想挽留什麼。我在窗前,看陰霾的黃昏降臨,其後濛濛的黑暗逐漸展開,為這蕭條的庭院披上寒夜的外衣。
幾縷弱弱的氣流拂過,帶著淡淡的晚香,一派安靜淡泊。卻恍惚,眼前模糊起來。
突然聽見一旁方凝的房門被大力撞來,“小姐!迷香——!”她慌忙衝了過來,頭髮都有些亂。
我只覺得眩暈,見背對她的房簷上不少人影綽綽,正想出聲提醒她,迷香的藥力就全面發作,使我失去知覺……
昏沉之中,又看到那張銀面的面具,靜靜地發出清冷的光,黑黑的眼洞似包含無盡的寂寞和其它,我遠遠看著面具,它懸在很遠的高處,周圍一切都是空,神秘而詭異,我不想動,也不想問,就只是看著,看到眼眶微紅,愣愣的落下淚來……
我不清楚到底怎麼了,也無法藉助靈動的力量,只是被人手腳綁著,眼蒙黑布,口塞胡核,一路顛簸著。持劫我的人會塞食物過來,但從不規律,讓我無法知道時間。只是那隱約的方向感在告訴我,這似乎是在前往天山,而且行得很快
這一路的時間很是難熬,那地方,對於我,充滿期待與恐懼,那特殊而危 3ǔωω。cōm險的身份,那特殊而冷漠的人。這樣的歸來也許也不錯,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定數。我從那裡出來,最終,還是要回那裡去的。
這一路彷彿沒有盡頭。連日的血脈不通與不見光日,讓我整個人昏昏乎乎的,終於,似乎很多天之後,才聽到有人說話。在那之前我被人重重摔下,我本以為又是換車或是其它,卻不料再沒了聲響,片刻後,一個溫潤的男聲道:“如何?”離我不遠,熟悉萬分。卻一時有些記不起來。
“啊……”
“那好,帶下去吧。”那男聲又道。我又被人拽了起來,這時心裡突然一亮。
“鄴心!!”我叫了出來,無奈口裡封著胡核,聲音含糊難辯,只能嗚嗚發著聲,“鄴心!!”我被人拖起的,依然叫他的名字。
“你怎麼能這麼對她!?”旁的一人彷彿才回過神來,猛地大聲質問著。
我聽那聲音,頓時呆住。
拉我的人也有分寸地慢了下來,然後就有人衝過來,一把扯斷了我手上的繩子,撕下口條取出那胡核。
我簌簌的抖著,任那人擺佈,那人要撤我眼布時,被鄴心出聲制止:“你想讓她瞎麼,她已有數天不見光了。”
那人怒道:“她好歹也算你家主小姐,你就如囚犯般對她!?”
鄴心的聲音依舊使人如沐春風:“你錯了,我家主小姐早已跳崖身亡,就如那聖女朱顏。”
我手腳發軟,幾乎全仗著那人扶持,我低聲念她的名字:“當菲琳雪。”
寂靜了許久,那人的聲音已帶了些哽咽:“是……聖女。”
鄴心緩緩道:“不,她不是。”
然後當菲琳雪也不說話了,寂靜裡充滿暗湧的激流。
許久,當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