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衡,因為我們的出現在他們的生命裡本就是無足輕重的,可有可無的,是可以抹去的……”
——“可是,對那些刻在心裡的人,你這點小把戲可沒什麼用,”琉璃介面道,“你打算辦?我看,把他們幾個全部弄成傻瓜算了。”
——翰君沉吟:“還是不太好……”
——“那你就去消吧,”琉璃道,“他們的記憶這麼深刻,等過個幾年,總能想起來的。”
上雲還在看著天邊的雲,他覺得,那變化莫測的雲,很像她在笑……
風拂面,她的髮絲,她的氣息。
臨窗的几案上,幾本書冊被徐徐翻動:
……
“一……登冕順利,號朝和,威懾八方……”
……
“六十……修整全教,除病去疾,宏此九德,記勵精圖治,不望十思……”
……
“一百七十九……迎敵千里,朝和不同,以死相逼,勒馬而談……”
……
“五百零九……息亂之年,願劃河而治,天下求同,遂定五法……”
……
“一千一百六十四……宴歡,賓贈窈窕舞女四十人,怒,悉充為奴……”
……
“一千五百二十三……懸明節至,備下煙花無數……”
……
“兩千七百八十……兩千七百八十一……兩千七百八十二……”
“兩千九百九十九……三千:時如白駒,卿歸何時?三千日月斗轉星移,吾將老去,卿歸何時?待見曾經海枯石爛,回首晚月當時,卿歸何時?……三千零一……三千零二……”
“三千六百,三千六百零一,三千六百零二,三千六百零三。”
整十年,一天一天數下來。每天記在紙上,刻在心間。
一天不多,一天不少。
滿滿的十年……
庭風席捲,清晨時分的陽光恰在這一刻射入亭內,映著上雲的臉,他彷彿聽見光線穿空的聲音,和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咚……”
卿歸何方?卿歸何時?
變換的雲彩似乎想答。
時光如梭,浮生若夢,世界泱泱,她的髮絲繫著滿世繁華,十年好似時間停止,卻只指間一瞬,流沙片刻。握不住,她如風般歸去,歸兮,歸兮,復難回……
上雲僵住了。
“你回來了……”身旁的人長長地,輕輕地,吐出一氣。
上雲如夢初醒,覺得心裡突然一驚,猛然轉頭:“你——”
“啪”一聲,玉蕭滑落在地上,頓時摔成兩段。
縛石,全文完。
蘇溈番外:天人之劫
蘇溈番外:天人三劫
蘇溈面前擺著一摞文書,蘇溈本是全無耐心一點一點看的,以前都是甩給天測殿裡得力的紅衣批閱,自己只是看個大概。但是,現在不行,他事必恭親已有數年,儘管事情瑣碎又繁雜,但他還是耐著性子一個一個看,一個一個批。
眼前出現個五旗上呈的摺子,熟悉的俊秀字型躍然紙上,落款和其他摺子的落款不一樣,不是一長串的職位頭銜,而是簡簡單單兩個字:易揚。
蘇溈嘴角泛出一絲笑容。
易揚比他所預料的更為出色,這的確是令人欣慰的事情。
當年的舉動,讓他武功上出現缺失不過卻可以掩蓋他性格上的弱點。蘇溈在天師的位置上坐了十多年了,他知道這個位置意味著什麼,爭鬥,殺戮,陰謀……心慈手軟的木曉坐不了這個位置,只有易揚才可以。
不是別人的血染紅你,就是你的血染紅別人,你選擇哪一個?
活下去,在殺戮,陰謀,鮮血中活下去,單純的木曉需要多大的仇恨才可以走上這樣的路?
蘇溈輕笑。
雖然可以用利器彌補內力上的不足,易揚學雙劍,他學的最多的還是謀略之道。蘇溈之前常用奇怪的法子折辱他,女裝,媚藥,玩物,然後看著他的鴿子灰越來越深邃,越來越靜謐,直到現在,有時候蘇溈看著他的眼睛,也猜不出,這個仙子般的人到底在想什麼。從以往到現在,無窮的磨難加在他身上,蘇溈要的,就是這樣銅牆鐵壁般的易揚,各個方面。
易揚私下見過幾次聖女,那個不經人事的小女孩果然被易揚無雙的相貌折服;然後他有意無意地讓易揚接觸一些掌了權的紅衣,易揚也頗為能耐,賞罰堂的水匕銎就是中了圈套的人之一,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