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輕輕點頭,嫣柔心想:這丫頭倒還不是完全沒膽色的,也對,有這一份的狠勁,指不定離了這裡還能另外劈出一片天地來。
成敗,生死,皆在今日了。
借東風(6)
跟車的除了她們兩個,自然還有個出來看守的侍衛。嫣柔見此人面皮白淨,果真是新來的兵丁最常被人欺負的。昨晚雲兒告訴她,這看守押送洗刷馬桶的侍衛,通常都是府裡沒人的,或者就是被衛隊長看不順眼的,才接這等髒亂臭的崗。
一時間千頭萬緒,嫣柔也來不及細想。只是心裡惦念著待她親厚的盧媽媽,只求她不被自己牽連就好。
到了河邊開始卸物,雲兒和嫣柔兩個吃力的搬著那些沉重的合蓋桶子。看守的那個侍衛遠遠看著,躲到一邊和趕車的車把式說起了家常。
雲兒慣常來這裡洗馬桶,所以對周邊的環境很熟悉。這條河地處晉王府花園的下游,往上走就是晉王府水榭,門口有侍衛把守。往下走卻是西江的匯流處,沿岸有不少民居宅院。
西京的有錢人家大都設有花園水榭,這時仔細看去,果然是一片煙紅柳綠的富貴景象。
嫣柔原本不會水,還是那日在晉王府浣花池裡被蕭錦彥死按著頭才被迫學會了潛水。不過她不敢大意,無奈之下還是隻得拉上了精通水性的雲兒。
夏日裡河水清亮,晨曦裡伸手進去也不覺得冷。
雲兒和嫣柔兩人沉默的搬著馬桶,見那看守的侍衛和馬車伕都挪到樹底的清涼處去乘涼了,這才各自對視了一眼,完了開始琢磨著怎麼把那個東西安置下去。
嫣柔小時候騎過馬,那是父皇身體還康健時,每月裡都會帶著一眾皇子公主去木欄圍場狩獵一次。
涉獵出眾者,還有彩頭獎勵。因此嫣柔會騎馬,但今日使這樣的巧計,還是得益於曾經親眼目睹的後宮爭鬥。
法子其實簡單,不過,如何瞞天過海還得有一點伎倆才是。
終於將滿滿兩車的馬桶都卸了下來,雲兒這丫頭佯裝低頭跳下車,少時驚道:“呀!我的髮簪!”
看守的侍衛聞言朝這邊看了一眼,復又轉頭和車伕抽起旱菸閒聊起來。雲兒趁機鑽進車底,然後一路摸索著,靠近了那匹馬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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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跑
幾乎是戰戰兢兢的,這邊嫣柔也完成了這個看似無心的一個動作。兩人憋出一臉通紅的大汗,身上的衫子也溼了,好在隔的太遠,沒人看出端倪來。
待兩人卸下東西,車伕便過來趕了馬車去陰涼下等著。這麼許多的馬桶,足足要用上兩個時辰才能洗刷乾淨。因此,當這趟差的人,都習慣了自己找點樂子來消磨時光。
嫣柔有點焦急,雖然之前在心裡千算萬算了無數次,到底到了這個時刻,心中還是充滿了疑懼的。怕失手是一則,另外一則就是,怕自己計劃的不夠周詳,要出紕漏。
要知道那豆子雖然用水發過了,但是,什麼時候膨脹起來,這一點簡直就是人算不如天算。
嫣柔一邊就著河水慢慢洗刷著骯髒的馬桶,一邊心裡琢磨著,自己當時怎麼不問清楚時間分寸,這會生死攸關時,竟然冒著抓瞎的危險。
可見自己此後要學的東西,還非常非常的多。平日裡哪怕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攤開來了,學問也是千頭萬緒的。
既然自己要復仇,要對付蕭錦彥這樣的人物,這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小聰明,絕對不夠給對方下菜的。
兩人一邊幹著手裡的活,一邊偷偷留意兩匹馬的動靜。看守的侍衛先頭還會不時走過來看看兩人的進度,後來見太陽越升越高,曬的人頭腦發暈之後,也懶得再來巡視了。
幾個人揀的那個地頭也剛好可以看見兩人的動靜,相距不過七八尺,兩個小丫頭,想著左右都是跑不掉的。
嫣柔洗一隻馬桶就在心裡記一次,額前的汗水衝下來,也顧不得伸手去擦。熱辣辣的汗水流進眼睛裡,泛起一片白花花的疼痛,就如那日頭下嘩嘩流淌不息的河流。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約莫一個時辰有多的樣子,嫣柔只覺得自己兩隻手麻木成了橘柑,小掃揪拿在手裡,幾次差點被河水沖走。
終於聽到兩匹馬開始煩躁的嘶鳴起來,車伕有點奇怪的走過去看了看,以為馬兒是缺水了,便將兩匹馬都牽到河邊飲水。
機會終於來了!
逃跑(2)
嫣柔輕輕咳嗽一聲,飛快的和雲兒對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