嬪們居然沒有一個是在懷孕的時候小產的,除了你誰都做不到。你留著給人一條後路,實在是給自己留了不少退路。只是你這麼做,皇上待你如何?”
嫻雅在一旁坐下:“皇上待我好不好,與你說那麼多有何益處?”
“自然是沒什麼好說的,只是咱們這些女人都是在圍著皇上過而已。我做浣衣奴也好,你做皇貴妃也好。都是在做這宮裡的女人。”富察氏捋了捋散落的白髮:“我實話說給你聽,我知道我自己日子不多了。這些時候常在夜裡瞧見我的永璉和大格格。想著是該去跟他們一處了,以後啊再有什麼事兒,你都怪不到我頭上了。”
“這些話我管不了。”嫻雅捋著鳳嘴流蘇:“欽安殿的太監是你們富察家送進宮來的,鑲黃旗包衣是吧?這些事我可是問得清楚明白,你和我說了這許多無非是跟那起子人一般覺著我面軟心活好說話。我沒打算你會認了這句話,只是我告訴你一件事。這件事我沒說什麼,只是有些人只怕早就說到皇太后跟前了。皇太后也是當年選秀進宮的,選秀在即出了這種事。皇太后的脾氣,你知道的。”
富察氏倒退了兩步:“你居然會容忍這種人在你身邊,難道就不怕你這些話都給皇太后知道。”
嫻雅微微一笑:“蓮子,咱們走了。這兒太涼,只怕是咱們皇后主子住得有些膩了。”
“你想做什麼?”富察氏想著接下來等著自己的後果,心底發涼。
“不用了,我什麼都不用做了。”嫻雅看著富察氏散落在風中的亂髮:“你是把自己一步步推到萬劫不復的地步,我倒是想幫你才來看看你。哪知道你自己不知道進退,在辛者庫都不知道息心。往欽安殿送死貓,這種事我想也只有你能做出來。什麼我都不想說你了。就等著到你該去的地方吧。”
“去哪兒,你還要打算把我送哪兒去。已經是辛者庫了,總不會把我送到打牲烏拉去給披甲人為奴吧”富察氏手上的傷口皴裂開,沁出來點點血跡。
“如果去了打牲烏拉,只怕你就真是有去無回。真這樣的話,皇上顏面何存?皇家體面何在?我實在找不出再原諒你的因由,自作自受說的就是你這樣子的人。”嫻雅滿是嫌惡地看了一眼她:“做皇后,你不合格。就是做額娘做母親都是一門心思想著怎麼害人,連自己的女兒都不肯放過。我真是替你寒心,如今和敬過得好不好你也不問。還在說自管自己榮華富貴的話,我要是和敬我都寒了心。”
頓了頓,嫻雅扭臉看著蓮子:“不用再等了,去把王福壽給我找來。”蓮子福了一福,轉身走去。
“你要送我去哪兒?”富察氏對著嫻雅的眼睛:“你不過是皇貴妃,不能把我這做皇后的人怎麼樣”
“你已經不是皇后,而且被廢掉皇后也有十年了。”嫻雅平淡一笑:“我處置你不過是碾死一隻螞蟻而已,你想我還會擔心處置了你對我有什麼妨礙嗎?只是我不想太輕易讓你就這樣出事。來人啊,給我狠狠掌她的嘴,把昨兒問過的事兒叫她畫押。”
幾個牛高馬大的太監不知從何處冒出來,手裡帶著專打皮巴掌的皮手套。衝著富察氏的臉左右開弓,連著打了十數個耳光方才罷休。
就彷彿是昨天那個小太監捱打的景象重現一般,嫻雅冷冷看著:“那貓是不是你指使人做的?”
“是我,我有意叫人放在欽安殿。只要你們去了,是誰幹的就說不清楚了。說不定就是你乾的,因為你會妒忌皇上選上新的秀女,奪了你皇貴妃的尊貴。哪知道你居然能從一個小太監的嘴裡,從一句不經意地話裡面聽出玄機來。這就是不容易了,你比我厲害。”
嫻雅冷冷看著她:“我不是當初被你一句話就打入冷宮多少年的那拉氏了,我吃的苦你不看見。”
“不必留著了,送她去她該去的地方。”
正文 第六卷 唯我獨尊 第六章 婉兒回宮
第六卷 唯我獨尊 第六章 婉兒回宮
和婉站在承乾宮院中,仰頭看著那棵繁茂的梨樹。在成蔭綠葉下,仰頭看去還是幼年時第一次到了承乾宮時候所見的那樣,卻不自覺地在心裡強調,告訴自己已不再是孩子了。
原來大婚以後等待自己的歲月,果然是從前在宮中所見所聞的不一樣。怪不得阿瑪一心盼望著自己能夠嫁得遠遠的,就算是夫家在京城一樣有壯麗的王府,同樣是跟鐵帽子王爺家一樣世襲罔替,只是那不必拘束的自由是拘於皇城宮內的所有人能夠想到的。
“婉兒?”嫻雅扶著蓮子的肩剛到了宮門口,職守宮中的小宮女便告訴她大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