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如果是到了嫻雅這一步只怕自己會比她更難過。嫻雅是個性子很好的人,也好說話。就是自己受些委屈,絕不會先讓別人受委屈。可是一路看來,總是她在受委屈。皇帝對她有多少真心,只怕她知道也不會當著人說出來。
“行了,咱們都別說了。說是讓你過來坐坐,說說話就用膳的。哪知道聽我發了這麼多牢騷,等會兒叫五爺知道了只怕還埋怨我叫你受委屈呢。”嫻雅很快岔開了話:“那天聽說五爺發脾氣,把永璧掄了幾鞭子。怎麼了,永璧這孩子我是知道的。”
“別提了。”安安擺手:“這件事我都是說不出口,每次永璧見了只要是見了他阿瑪就跟前世的仇人似地。這可是沒想到的,每次到了這時候我就會想起我的永瑛。要是永瑛還在的話,只怕王爺也不會這樣子。”
“哪有這話的,愛之深責之切。五爺就是因為看重永璧才是這樣的,只怕還是前人說的棍棒底下出孝子。”說起別人的事,嫻雅就變得頭頭是道起來:“你看,萬歲爺見了永瑜永瓏也是沒有好臉色。永瑜這麼大了,每次只要是到了皇上面前,就跟永璧見了王爺似地。這弟兄兩個還真是一樣無二,不止是小的就是大的也是一樣。”
“哎,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安安很無奈,看嫻雅那樣子倒是想起一樁好事:“不是說要給四阿哥指婚的,瞧見哪家好姑娘沒有?”
“你還說這個呢。”聽到這話,嫻雅反倒是捂嘴笑起來:“我跟前這個永瑜啊,真是成了精了。前兒見了他姐姐,居然是瞞著我問姐姐,選嫡福晉要選個什麼樣兒的。婉兒還真是個姐姐的樣兒,說是娶妻娶德。永瑜有問,那誰知道哪一個的德性最好。婉兒也沒法子了,永瓏就笑話他。說他瞧中了誰,叫他到我邊上來說。”
“可見這兄妹情兒是好的。”安安點頭,忽的看見外面太監宮女多了起來:“別是皇上過來了,這差事可是下來了。”
“喲,真是的。”嫻雅看看兩人一副閒適說話的樣子:“這可好,咱倆大衣裳都換了。快,快叫人進來伺候。”
“奴婢在這兒。”蓮子在外面趕緊答應了:“奴婢伺候主子和福晉梳洗。”
“趕緊的。”嫻雅看著她和幾個手腳麻利的宮女進來伺候,心算是放下一半。
“皇上吉祥。”終於是趕在皇帝到了承乾門的時候,嫻雅跟安安兩個梳洗停當。兩人在承乾門前請了個蹲安,皇帝的龍輦穩穩停在門口。
“你這兒挺熱鬧,還有客呢。”皇帝定神看了安安一眼:“朕聽說弘晝在家朝永璧掄鞭子來著,怎麼又是喝酒喝多了朝兒子出氣?”
“是阿哥做了叫王爺惱火的事兒,一時手裡也沒別的就拿鞭子掄了。”安安起身退到一邊回話:“皇太后也問起這件事兒來著,等回府去了臣妾跟王爺說。叫王爺以後打阿哥的時候動靜小點,這一下皇祖母和大爺都驚動了,只怕阿哥還得意呢。這頓鞭子也是白捱了。”
“朕看啊,你們倒真是兩口子的樣兒,說話做事一點章法也沒有。”皇帝也不好說安安別的,到底是弟媳婦。加上弘晝已經是滿朝上下人盡皆知的荒唐王爺,要是說起來自己是不是對他管得太多了。
“萬歲爺這話可是笑話了不是,王爺跟福晉都是多少年的夫妻了。還能不一樣了去?要是這會兒還不知道彼此的性情,才是不對勁兒了呢。”嫻雅適時插話道:“萬歲爺這是打哪兒來的,用過午膳不曾?”
“等會兒就在你這兒傳膳,朕早知道弟妹在你這兒。已經傳旨叫弘晝也過來了,朕有件事想問問他。”皇帝很平靜地神色在嫻雅看來卻是很叫人捉摸不透,皇帝原本也不是個好說話的人,這次和卓氏的事情以後,皇帝那張臉真真是叫人看不透了。
“是,這就叫人去預備。”嫻雅扭頭看著安安:“也不知王爺和福晉,素日在府裡喜好些什麼。說出來我也好叫人預備,只是不知道合不合口味。”
“主子預備什麼都好,別太麻煩了。”在皇帝面前,兩人根本就沒有平日言笑無忌的樣子。兩人同時都不希望皇帝對兩人說話絲毫沒有避忌的事情知道的太多,畢竟那不是一件好事。
“你們妯娌兩個別太客氣了。”皇帝徑自進了承乾宮,嫻雅警醒地看了安安一眼。只是這一眼,安安已經知道嫻雅擔心的事情出自哪裡。衝著嫻雅點點頭,算是回覆嫻雅的關心。
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弘晝已經到了承乾宮。剛給皇帝見了禮,接著又給嫻雅行了禮,嫻雅照舊還了半禮。
扭頭看見安安也在,臉就變了顏色:“福晉,我說怎麼在府裡沒見著呢,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