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偶然,看著三個兒子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只得是一聲嘆息,終究兒子長大了,有了主見,是非對錯並不是誰來解釋幾句就可以改變這兩個孩子的看法。
那一船楠木,終究是進了大庫。海口街頭巷尾的流言蜚語也漸漸平息。終究是國都的訊息傳了過來,許昭依舊是這海口的總兵,即便是二皇子被皇上禁足,許尚書被降級,許昭仍得聖寵。
冬月十四,三艘載滿貨物的海船進了港。
原來,回程中,一直被海盜盯著,這三艘商船當作戰船,一路拼殺。不得已,在那個曾經被海盜佔據的島嶼上休養了兩個月。滿船的貨物正趕上冬月上市,還未下船,就被幾個大商行訂走了一半。更有很多行商託人引薦直接找上趙邊,都是現銀要貨。大庫裡已經堆滿了瓷器絲綢茶葉藥材,而今,已經是隻有三個空庫房。這三大海船的貨物確實只能儘快出手。
趙邊和丁鐵牛一起在外書房裡向萬青稟報,丁鐵牛已經聽映月說起這一年裡少夫人大病剛剛好轉,但是,見到萬青還是忍不住呆愣了片刻,這個孱弱的婦人和那淡笑著的少夫人,果真是同一個人 ?'…87book'那個在茶園裡雲淡風輕的少夫人,那個在總兵府裡淡笑著的少夫人,那個總是神采奕奕一臉和善的少夫人。
“丁鐵牛給少夫人請安。” 丁鐵牛單膝著地,雙手抱拳。
在萬青眼中,丁鐵牛也是變了樣子,兩年而已,雖說是臉上也隱隱有了皺紋,這渾身上下都帶著霸氣,早就不是那個護衛頭領。“你們終於回來了。”萬青只是說了這麼一句,語氣裡滿是惆悵。
“讓少夫人擔心了,這一次饒了道,所以耽誤了半年。” 丁鐵牛憨笑著,神情輕鬆。
“少夫人,老黃那邊只有三個空庫,只能存些貴重的珠寶金銀香料。老丁帶回來的這三大船貨物,要儘快出手。”趙邊怕這兩人敘舊,誰不知道,丁鐵牛跟了少夫人四年。
這些日子裡,趙邊把賬本送了過來,被金寶銀寶攔住了,這哥倆堅決不肯讓母親費了心神。想起這些,萬青忍不住低笑,兒子心疼自己,心底確實幸福滿滿,“那就勞煩您們兩位了。這一年啊,辛苦趙管事了。” 說這話時,萬青看著趙邊和丁鐵牛,目光最後落到了丁鐵牛的臉上。
“少夫人,等幾日,總兵大人也就回來了,您養好身子。我們幾個還能扛得住,否則,我們就得扛著軍丈。” 趙邊眯著那雙細眼,臉上只剩下兩道縫。
“按慣例還是先供貨給往年合作的商行。” 萬青有些不放心,卻也只能撒了手。明知道趙邊打理這南北生意多年,卻還是多說了一句。
趙邊嘿嘿一笑,也單膝著地,兩手抱拳一揖,“少夫人,您放心,趙邊記得。” 說起來,趙邊是許昭身邊最年輕的一個,原本是被流放在西疆做苦役,被許昭撈到了軍中,做了幾年軍師,而後,又到了商隊裡,帶著商隊南來北往。萬青到嶺南,這趙邊已經是商隊的大管事。算起來,萬青在許家祖宅賣酒時,趙邊已經帶著商隊走遍了大成國南北。
“唉,我啊,越發能嘮叨了。” 萬青忍不住自嘲。
趙邊和丁鐵牛對視了一眼,都笑出了聲,難得少夫人說個笑話。
且說,許昭到了國都,被皇上單獨問話,這御書房的大龍案邊上站著的人,正是二皇子!
許昭跪拜了皇上,隨著皇上一聲平身,許昭站了起來。
“唉,你這大半年,倒是大開殺戒!” 皇上想起這事就是一肚子火氣,禁衛軍被許昭當搶使,而且,時不時就被仍到水裡,這得罪人的事情,都被禁衛軍做了。
許昭正色而言,“皇上,臣不敢。”
皇上這幾日裡,精神很好,皺紋都是舒展了幾分,二皇子就在他身邊,這皇上的怒氣也就小了很多,“罷了,你和老二聚到幾日,就趕緊回海口吧。” 說罷,大手一揮,要這許昭和二皇子到御書房的內室裡。
許昭早就聽說二皇子被皇上禁足,這一路快船,一直捉摸不透皇上打的什麼主意,若不是老眼昏花怎會把二皇子禁足?一進御書房看到龍案邊上的二皇子,才算是明白,原來,這皇上老兒在做戲!上陣父子兵,這爺倆定是要有大動作!許昭跟著二皇子到了那內室,夜明珠高懸,這屋子裡亮如白晝。
兩人都已經快到了不惑之年,相互打量。許昭有了白髮,二皇子頭頂的髮絲卻更是稀疏,已經是見了頭皮,大腦門上三道深深的抬頭紋配合著嘴邊兩條同樣深刻的發令,都已經不在年輕。
“ 杜家在海口根基很深。” 二皇子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