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
“你為什麼不吃完?”西門疏見他放下碗,也不去撈鍋中雞湯裡的雞腿,而是倒竹筒裡的水洗手。
木夜不語,他都吃光了,明天早上她用什麼填肚子。
備不時之需的一天,就在今天用了,接下來的行程,不能再耽誤了,非除加快行程,他又擔心她吃不消,也不可能減少在楓樹林欣賞的天數。
“木夜,我也要洗手。”雖然有筷子,她也是一手油膩,加上雞腿跟兔腿都是直接拿著啃。
木夜拿著竹筒,傾斜水倒在西門疏伸過來的手上。
吃肚渴足,木夜摟著她,靠在石壁上休息。
“木夜,你為什麼會喜歡她?”西門疏突然問道。
木夜一愣,低眸看著懷中人兒,滿臉好奇的凝望著自己,改正道:“不是喜歡,是愛?”
西門疏柔和的唇線輕輕抿著,心底湧過了一道複雜,喜歡不等於愛,而愛也不等於喜歡。
清眸閃了閃,西門疏又問道:“一個人能愛幾次?”
聞言,木夜抬眸,目光悠遠的望著洞口,黑眸裡充斥著複雜的光芒,臉色變得有些凝重了起來。
一個人能愛幾次?
這個問題,他回答不了,如果一個人只能愛一次,那麼,疏兒到死都是愛著東方邪。
西門疏有些後悔問他這個問題,沉澱著一股說不來的悵然,幽幽的說道:“銘心刻骨的愛,分兩種,一種是愛到底,一種是變故,愛到底便是一生一世,無怨無悔,今生來世,只愛他一人,即使死亡將他們陰陽相隔,愛不會褪色,反而會因那份思念而愈加濃烈。若是中途生了變故,就會由愛生恨,愛得越深,恨得越濃,不愛不恨,那便是徹底忘掉。”
西門疏在說最後一句話時,沒有去深思,自己對東方邪的愛,何不是起源於恨。
血海深仇左右著她的全部,等她願意為了一份愛,放棄仇恨時,徹夜忘掉,全心追隨另一分愛,她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只是,這對她來說太難,曾經的傷痛烙印進骨血裡,想要撫平,除有大仇得報,她還活著,還有一份執著的愛在等著他。
西門疏無法為木夜忘掉仇恨,而木夜也不可能為西門疏忘了自己的使命、責任,所以,他們之間想要修成正果,需要走過一段佈滿荊棘的道路。
是望而卻步,而是勇往直前?
萬分兇險,不死也會磕碰得遍體鱗傷,所以,能否成功踏過那遍荊棘,還是未知數。
“她後悔嗎?”木夜喃喃自問,東方邪如此待她,死的那一刻,她可曾後悔過愛上東方邪,後悔嫁給東方邪。
其實,她與東方邪成親這四年,每次東方邪為了什麼事,將她丟下時,他都站在她身後,只要她回頭,便能看見他。
可是,她從不曾回過頭,看她身後的自己。
就像她執著嫁東方邪為妻,一旦認定,她就會不擇手段,永往直前。
“我想她是後悔的。”肯定的語氣,西門疏卻用不確定的話。
“不。”木夜反駁她的話,斬釘截鐵的說道:“驕傲如她,不會後悔。”
西門疏不語,在聽到他置腹中七月大的孩子於死地的理由,那一瞬間,她後悔過,真的後悔過。
她愛上的人,比她想象中的都要殘忍,滅相府,殺她,她都可以理解為,除後患,那孩子也是他的。
趕盡殺絕,真的太絕,連自己的骨肉都不放過。
“我們能不聊這些嗎?”西門疏說道,話題是她開啟,也由她來說結束。
他們的時間並不多。
木夜一愣,隨即笑了,笑得溫柔,理了理她的長髮,將她更緊的摟在懷中。“好。”
偏頭靠在他懷裡,伸手回抱著他腰身,聽著他的心跳聲,白天的情景浮現在腦海,西門疏素顏染上紅暈,像天際那美麗的晚霞。
晨曦,晨光從口洞射進來,驅走了洞裡的寒氣。
木夜將昨夜他剩下的雞湯跟一個雞腿熱了一下,讓西門疏吃,在西門疏的堅持下,他喝了半碗雞湯。
沒有馬車,也沒有馬匹,西門疏的腿又不方便,木夜揹著她走。
“不用顧及我,你可以用輕功。”西門疏趴在他背上,俯在他耳邊說道。
他揹著她,徒步該走多久才走到下一下城鎮。
木夜也覺得,用走太不現實,對背上的西門疏說道:“抱緊我。”
“嗯。”西門疏淺淺一笑,原本攀在他肩上的手改去抱著他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