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著被子將她抱了起來,轉身走到門外,縱身消失在質子府。
樹林子裡,端木夜帶著墨等在樹林中多時,也不見東方邪出來赴約。
端木夜心裡沒來由一陣慌亂,手捂住胸口,妖冶的臉一片蒼白。
“主子。”墨擔憂的叫了一聲。
倏地,端木夜突然意識到什麼,臉色猛的一變。“糟糕,調虎離山。”
端木夜縱身離開樹林,身影如疾風掠過。
客棧。
大夫將藥配好,立刻就趕來客棧,他原本打算天亮才來,卻身負使命越早完成越安心。
不僅大夫來了,奔雷還找了帝都城最有名的兩個接生婆。
“雷老闆,放心將夫人與孩子交給老夫。”大夫親自熬好藥,讓奔雷離開。
奔雷是以商人的名義住在客棧,為了掩人耳目,還與飄舞扮演夫妻,飄舞懷有孩子,自然沒人起疑,如果他們不去招惹別人,就是住上幾年都沒人發覺。
奔雷看著大夫,臉上沉澱著一道凝重,審視著大夫閃躲的目光,大概是大夫第一次做虧心事,拿著藥的手都在顫抖,行醫數十年,這還是他第一次做這種事,破壞了他行醫的起初,可是他們拿自己的妻兒威脅他,能不妥協嗎?
片刻過後,奔雷斂起眸光,睨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飄舞。
“我去外面等你。”這畢竟不是他的孩子,他們又不是真的夫妻,該忌諱的也要忌諱。
奔雷轉身欲離去,飄舞突然伸出手拽住他的衣袖。“奔雷,留下來陪我。”
不知為何,在此時此刻,飄舞希望奔雷能留下來陪自己。
她害怕,發自內心的恐懼,目前的局勢,只有奔雷才是她相信的人。
奔雷眸中沉澱著複雜,猶豫片刻,還是點頭答應。
她腹中的孩子畢竟是主子的,這是主子留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容不得絲毫的意外。
大夫閃躲的目光,讓他也無法放下心來。
“謝謝。”飄舞扯出一抹真心的笑容,他能幫自己為臣報仇雪恨,她已經很感激他了,現在又要幫臣守在她身邊,等著她跟臣的孩子出生。
奔雷不語,緊握住她的手落坐在床邊,這是主子的孩子,就是他的小主子,縱使是粉骨碎身,也要保護小主子平安。
“雷老闆,這好像不妥,夫人生產,要避諱。”見奔雷要留下,大夫急了。
奔雷給大夫一個凌厲的怒瞪,目光飄移到他手中那碗藥上,出聲警告道:“我夫人與孩子若是有絲毫損傷,我第一個就殺了你。”
大夫心一緊,臉部微顫,拿著藥碗的手顫抖,藥汁都濺出了一些。
他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讓他受這種威脅,他們為什麼要找上他,而他又為什麼為了一點銀子淌上這混水。
“還不快。”奔雷出聲催促,深邃的雙眸危險的眯了起來,這大夫真不適合做虧心事,臉上的表情洩漏的徹底。
不只奔雷看出端倪,飄舞也看出,被子下的手緊攥著床單,奔雷握住她的手一緊,給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進退兩難,大夫想到家中妻兒,今年他已經六十了,老年得子,豈會讓他的兒子才十歲,便英年早世。
只要他讓她生下死胎,換言之,只要他除去她腹中的孩子,那人便會放過他的妻兒,如果他的死,能**兒的命,他甘之如飴。
這樣一想,便沒什麼可懼。
大夫深吸一口氣,心一橫,邁步上前。
然而,在他下定決心時,奔雷跟飄舞也確定了一件事,有人要害她腹中的孩子。
那人到底是誰?
端木夜他們嗎?不,不可能,如果端木夜不給他們活路,會直接殺到客棧,而不會動這番心機,那麼除了端木夜,還會有誰?
“雷老闆,這是催產藥,你餵給夫人,老夫去讓外面的兩個穩婆準備。”大夫將藥遞給奔雷,等他把催產藥喂進孕婦口中,自己也算大功告成,他也可能借著去叫兩個穩婆時,逃之夭夭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
若是留下來,萬一一失兩命,他必死無疑。
奔雷冷睨了大夫一眼,遲疑片刻,還是伸手接過他遞來的藥碗,大夫松口氣,以為他會餵給孕婦,卻見他只是盯著碗中的藥,遲遲不餵給她,催促道:“雷老闆,藥要趁熱,涼了藥性就不佳了。”
“這真是你配製的催產藥?”奔雷問道,冷冷的撇了大夫一眼。
“是。”大夫斬釘截鐵的說,事情都走到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