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是他的寶貝兒,不能因愧疚,便將他的寶貝兒送人,若是將他的孩子給墨當義子,這個還值得他考慮考慮。
白送就免談,打死他也不會讓她一意孤行,墨若是敢收,他就死定了。
“你還好意思怪我,是你不給我機會說清楚。”西門疏有些委屈。
“好好好,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端木夜攬過她的肩,大手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肩胛上,臉膛磨蹭著她頭頂。
鳳焰死了,墨受到打擊了,端木夜現在很糾結,他想調人保護和照顧西門疏,卻被她拒絕,她有能力保護自己,她不想有人成為下一個鳳焰。
鳳焰的死,尤其是因她而死,對她而言,也是一種打擊,她將鳳焰看成了親人,就像在蒼穹國皇宮裡,阿秀照顧了她幾年,她沒將阿秀當成親人,卻將阿秀納為她保護區裡。
除了愧疚,更多的是傷心。
正在此時,隱藏在暗處的影子在窗戶下對端木夜使了個眼睛。
端木夜身體一僵,西門疏敏銳的感覺到,擔心的問道:“怎麼了?”
端木夜垂眸,看著西門疏,順著她柔順的秀髮,低沉的嗓音帶有淺淺的溫度。“母妃來了。”
西門疏心一驚,反射性的看向門口,她不知道玉太妃有沒有理解清楚,甘蕊兒的身體,西門疏的靈魂,她也沒多做解釋,能不能理解是玉太妃的事,她言盡於此。
而自從告訴她,已經六天,這六天來,她沒去找玉太妃,玉太妃也沒來找她。
“讓她進來。”沉思許久,西門疏淡漠的聲音響起,她知道即便他沒派人明著保護自己,暗中也有派人保護她,如果沒有他的默許,玉太妃靠近不了她。
他的默許,來源於她的點頭。
蓮子羹裡下蠱,不是玉太妃,她也沒必要敵對。
聽完香巧的敘說,西門疏的心情沒那麼壓抑了,玉太妃是想置她肚子裡的孩子於死地,那是因為被飄舞挑唆,誤以為她懷著的孩子是甘力風的,就她這具身體,懷上甘力風的孩子,不遭天打雷劈,也會被世人唾棄,她也不敢義不容辭的生下有可能是畸形的孩子。
香巧扶著玉太妃進來,端木夜喚了一聲。“母妃。”
西門疏與玉太妃對視,清眸裡漾起細細的波瀾,她能讀懂玉太妃看她的眼神,那是糾結的複雜。
甘蕊兒的身體,西門疏的靈魂,她理解了嗎?並且也能接受嗎?
“夜哥哥、大嫂,我跟乾孃是來向你們辭行。”香巧出聲打破沉默,乾孃本想悄然離開,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告訴他們一聲。
西門疏目露驚訝,轉瞬又恢復了一片平靜。
“回紫苔山?”端木夜明知故問,緊抿的唇線,冷冽的氣息一點一點消退。
玉太妃視線未從西門疏身上移開,也沒回答端木夜的話,還是朝香巧點了一下頭。
兩人相對無言,對視良久,玉太妃轉身邁步。
“一路順風。”在玉太妃即將要跨出門檻兒前,西門疏清冷的嗓音終於響起。
她畢竟是他的母妃,對她,西門疏做不到徹底無情,說不怨,那是假的,即便蠱不是她所下,卻是她的推波助瀾,她熬蓮子羹的動機不純,給了飄舞放蠱的機會。
“你真是西門疏?”玉太妃背對著她,最終還是問出口,嗓音透著涼涼的寂寞與滄桑,一抹孤獨的悲涼籠罩在她頭頂,還有思念家鄉親人的蒼涼與悲傷。
“是。”擲地有聲,西門疏堅定的點頭。
玉太妃背脊顫抖了一下,微顫的聲音響徹在西門疏耳邊。“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西門疏怔怔地望著她的背影,年邁的她背脊有些微駝,孤寂而悲愴,見玉太妃邁步,跨出門檻兒,西門疏張口欲叫她,無論是姑姑,還是母妃,她叫不出口,堵在喉嚨處。
直到玉太妃消失在她的視線內,西門疏也沒叫她。
“紫苔山只需兩天路程,別急。”端木夜意有所指的說道,大手撫摸著她的秀髮。
這麼短的時間內,饒是接受力再強的人,也需要時間緩衝。
如果這次不是出了這樣的事,她不會向母妃挑明身份,他們體量母妃,所以並沒有點破她的身份,大家卻心知肚明,母妃決定回紫苔山,這也是她的退步,在知道疏兒是西門疏,是她的侄女,還能因她當過淑太妃的兒媳婦,而拒絕她嗎?
玉太妃走了,只有端木夜去送行,西門疏沒去。
臨別前,玉太妃對端木夜說了一番話,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