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鬚,年約五十上下的老者正坐在書桌前看書。
他看了一會書,然後放下手中書卷,對燈長嘆。
蘇羽雲和左傾顏對望了一眼。
左傾顏朝蘇羽雲點點頭,拉了她的手,躍到窗下。
無聲地推開窗戶,掠進房中,順手再把窗戶給關上。
倪天正正對燈沉思,突然覺得房中一暗,訝然抬頭。
瞧見面前的兩個不速之客,嚇得騰身從竹椅上站起,扯開喉嚨便欲高呼。
左傾顏及時上前,手中一柄利刃抵在他的脖間,低聲喝道:“不許呼救,不許把人引來。”
“是,是。壯士饒命。”
這種情形下,倪天正對左傾顏只能唯命是從。
架在脖子上的匕首寒氣逼人,可不是鬧著玩的。
左傾顏將匕首從倪天正的脖子上撤離,人就站在他面前,約兩步之距,手中拿著匕首把玩。
淡淡地問:“倪天正,你毀掉神壇,這是何故。”
他改變了聲音,倪天正辯不出他是什麼人。
顫抖著回答:“壯,壯士,這實在不能怪我,我完全是按,按照皇上的命令在行事。身不由己啊。”
“胡說。”左傾顏冷聲斥責。
“真,真的,我沒有撒謊,的確是皇上的命令。”
倪天正一口咬定。
左傾顏琢磨著,是否要把自己的身份亮出來,讓他無可抵賴。
卻聽蘇羽雲在一旁說:“我們是飄影神派來的。飄影神知道你假借皇上的命令,擅自毀了神壇,發怒了。你還不知罪?”
倪天正顯然篤信飄影神,聽蘇羽雲如此一詐,頓時嚇得“撲通”跪倒在地上。
皇城驚險5
叩頭如搗蒜。
“飄影神息怒,實在不關我的事啊。”
左傾顏見狀負手立在一旁,暫不說話,讓蘇羽雲去對付。
蘇羽雲哼了一聲,說道:“怎麼不關你的事?明明左傾顏沒有下旨,你毀了神壇不說,還假冒他的旨意,你自己說,該當何罪?”
在凡人面前,倪天正還可以抵賴。
可飄影神慧眼識破世間萬物,什麼事能瞞得過她?
難道當真報應來了嗎?
慌亂之下只想著推卸責任。
擺著手,象在澄清自己似的說:“真的,真的不關小人的事。小人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
“哦?到底是怎麼回事?誰逼迫你?”
“是,是沐國師。”
蘇羽雲和左傾顏對望一眼,這個結果早在預料之中。
不過,單是口頭上說的話,做不得證據,誰知道他當著天下人的面會怎麼說。
左傾顏喝道:“把沐國師如何逼迫你毀神壇之事全部寫出來,都有哪些人參與,具體如何做的,寫詳細點。”
“是,是。”
倪天正被他倆的氣勢嚇倒,腦子遲鈍,幾乎不會思索。
攤開桌上的紙筆,提筆蘸了墨,就往紙上寫。
寫著字,思緒倒是變得清楚了,突然覺得這事有些不對勁。
若是飄影神來興師問罪,為何還要他寫這供狀?飄影神自己心裡清楚明白得很,還需要這東西嗎?
可萬一飄影神就是要他自己供認罪狀呢?
倪天正一時犯了躊躇,筆停在紙上,沒有繼續往下寫。
左傾顏問:“怎麼了?還不快寫,你敢違背飄影神的旨意?”
倪天正心頭又是一慌,又再寫了幾句,可速度放得慢了許多。
左傾顏等得不耐,站在他身後細瞧,看到紙上的字跡,突然臉色一變。
輕輕地“嗯”了一聲。
倪天正心頭思緒翻騰,突然又再想到,傳說中飄影神的座前侍奉的人從來都是女人,沒有男人。
皇城驚險6
從來沒有聽說過她派男人來傳達她的意旨。
飄影神的信徒中,男人從來都得不到重用。
而眼前這兩人,竟然是男人,穿得又不倫不類的,根本不是信徒的打扮。
這事有蹊蹺,絕對的有蹊蹺。
其實,這也是因為蘇羽雲臨時起意扮作飄影神派來的人詐他,她對飄影國畢竟不是很瞭解,哪想得到這男女的問題。
倪天正越想越不對勁,心中默唸了句,飄影神,別怪我,我只是想試試這兩個人的真偽,看他們到底是不是你的手下。
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