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沒聽明白封宇晨的暗諷,封司祺強裝鎮定的接著說,“朕當然是明君,安羽惜,朕就給你個機會證明。有什麼證據就快快呈上來,不要浪費朕跟百官的時間。”
惜兒輕輕一笑,胸有成竹一般,彷彿盡在掌握。這樣的笑讓封宇晨有些詫異,有些搖擺,有些不安……
彷彿漏了什麼事,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正在悄悄進行。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城外的軍隊應該已經踏過南宮御的軍隊,攻破封司言的皇城禁軍防守,趕到皇宮了。
穩了穩情緒,繼續不動聲色的看著眼前這個無能的皇帝。這招離間計果然用的不錯,讓他們把所有的精力用在自相殘殺上,自己來個坐山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
可是下一句話就讓他全身毛髮豎起,安羽惜果然不是省油的燈。
“請皇上宣尹二公子上殿,當面對質。”
“宣……”威嚴的聲音爽快落地。
李全尖細悠長的聲音迴盪在大殿上,“宣尹府二公子,尹子華覲見……”
不多久,一個素袍清冷溫潤的男子出現在大殿上,叩謝皇恩後起身,堅|挺的脊椎直直立著,如挺拔的青松,堅忍強硬。
“尹子華,朕問你,安羽惜匿藏二皇子,謀害皇嗣之事可否屬實。”
尹子華深深的看了一眼身邊的淺綠身影,眼光餘梢掠過正嚴厲瞪著自己的父親大人,心中冷冷一笑。
“回稟皇上,草民可以作證,安羽惜並無涉及其中。”如今再沒有什麼可以威脅到他了,還有什麼他不敢說的呢。
此言一出,朝堂震驚,甚至清晰可辨幾聲抽氣聲。
惜兒邪魅一笑,靜待下文。如今,自己只要看接下來的演戲就好。
“朕要如何信你,你要朝堂之上的百官如何信服。”封司祺似乎也是非常震驚的樣子。
“因為,藏匿二皇子在羽惜王府的人是草民。”尹子華穩穩的接著說,彷彿說著什麼輕描淡閒的事,而不是什麼殺頭的大事。眉眼始終冷冷淡淡的,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
對於他的自我供認,惜兒也有些小小的驚訝,他居然會這麼容易就承認了。
無視於大家的震驚,尹子華充耳不聞的站著,挺拔如松。
“原因呢?真總不能光憑你一面之辭就相信了吧。”
“草民受輔政王威脅,不得已才為之。”
“信口雌黃。”封宇晨陰沉呵斥打斷,渾身散發著殺意。
封司祺看了他一眼,繼續問尹子華,“尹公子此話怎講,為何會扯到輔政王身上去了?”
“輔政王才是那個想要密謀造反的人,所以栽贓給羽惜親王,離間皇上跟安羽惜之間的關係,坐收漁翁之利。”
尹子華無所懼的一口道出事實。
金鑾殿一陣譁然,驚駭風向竟轉的如此之快,讓人措手不及,防不勝防。這心臟要是不好的,恐怕就要被這瞬息萬變的時局給嚇的休克了。真是會鍛鍊人的承受能力啊,當個官,真不容易,兩邊夾。
“胡扯!”還沒等封宇晨開口,皇上就勃然大怒,大聲的斥責尹子華。
“皇上,草民有一份輔政王所有暗地裡交易謀反的證據。”尹子華八風不動,絲毫不懼皇帝的怒顏,從袖中取出一疊類似公文信件的東西。
李全急忙取過呈給封司祺,每翻一頁,臉就沉下一分,翻完整個臉就全黑了,難看的很。一拍桌子,倏然起身,眼神如尖刀直刷輔政王。
“輔政王還有什麼話好說?”
此時,封宇晨倒是不像剛剛那般激動了,陰鷙桀驁的看著龍椅上的男子。陰測測的開口,“舉國皆知,皇帝無能,同是封氏一族,我自信能做的比你更好,何不取而代之。”
“好一個取而代之,這就是我朝的輔政王。”封司祺怒極反笑,臉上一派肅殺。舉止倒是出乎意料的沉穩冷靜,沒有絲毫慌張神色。
“皇上要是識趣,自動禪位於我,說不定還能留你一條性命。”封宇晨狂傲的口出狂言。
“哈哈哈……封宇晨,你真以為你有這個能耐。外面重重御林軍,你以為能活著走出這個金鑾殿嗎?”封司祺仰天朗笑,天子之威頓時震懾在場所有人。
“我今天敢來這,就已經準備好了,那張龍椅我坐定了。”眼見離成功只有一步了,封宇晨不怕皇上知道自己的野心,毫無保留的邪念傾瀉,自負大笑。
“來人啊,晨王謀反了,護駕,護駕……”金鑾殿內亂成一團,外面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