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活下去需要一個理由,那麼這會是羽惜活下去最堅定的理由。紫蝶不想羽惜奔潰,她想要看到以前那個意氣風發,肆意瀟灑,隨心所以的自信安羽惜。
羽惜怔怔的看著溫婉美麗的紫蝶,她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堅定和肅殺,一顆飄零的心頓時找到的活下去的方向。
是啊,鍾離絕是造成她所有悲劇的源頭,她怎麼能自暴自棄輕易傷害自己,而輕易放過他這個罪魁禍首呢?
“你說得對,我們要報仇,我要殺了鍾離絕,然後回家。”羽惜終於下定決心開口,一顆心找到了依託,頓時豁然開朗,臉上的神情也不再像剛剛那麼死氣沉沉,哀莫大於心死了。
“目前我們應該籌謀的是如理在這個深宮裡立足,我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要懂的避其鋒芒,首先要自保,我們才有機會。”紫蝶一想到這個陌生的皇宮,明處暗處數不盡的眼線,她就覺得毛骨悚然。
晨並高林皇。“鍾離絕武功深不可測,在他的地盤想殺他談何容易,而且我武功全失,殺了他再全身而退更是機會渺茫。”羽惜突然有些洩氣,為什麼她沒了武功就等於一個廢人了。
“殺人的方法何止一種,在這深宮裡,那些宮牆內許許多多的女人們,她們有著無數殺人不見血的方法,只要你藏的夠深。”紫蝶一向清越柔和的眸光迸出一絲幽暗的毒光。
羽惜聽了沉默了,她知道紫蝶的意思,女人,往往不靠自己的雙手殺人。可是,她卻不願意利用身為女人的優勢,尤其對著鍾離絕。
看出羽惜的彆扭,紫蝶也不逼她,寂君凌剛死,知道她一時半會兒是接受不了的。於是柔聲安慰著,“你只是內力盡失,但是並不說不能再重新修習,只是這個過程更為艱苦一些,而且你的身體因為強行剝離深厚的內力會有所損傷,但是學習一些逃生脫困的武功還是可以的,譬如輕功之類的,但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慢慢來,急不得。”
“如今我已是鍾離絕的妃嬪,免不了……免不了要侍寢。”羽惜說的難以啟齒,自古烈女不侍二夫,雖然鍾離絕跟前世的他長著一模一樣的臉,連名字都相同,可是她無法接受。
他是宿敵,讓她委身敵人身下,她做不到。若是當他是前世情人,她心中更是隻有無盡綿延的恨。
“眼下我暫時能用藥躲過一陣子,這宮裡女人多,鍾離絕指不定能見你幾次呢。”紫蝶也只能往好的方面想了,蒼白無力的勸著羽惜。可是她甚至,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按照鍾離絕對羽惜的執著,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這次他潛逃,鼓動尤王作亂迷惑君王,兩國交戰肯定免不了了。”羽惜冷靜下來細細分析,“我只要躲過這前半個月,估計鍾離絕很快會御駕親征上戰場的。”因為,她瞭解封司祺,他為了她,一定會親自上戰場的,而鍾離絕身為馳沙國的皇帝,一定會不甘示弱也跟著上戰場跟封司祺決一勝負的。
“好吧,那這段時間我們先小心應付。聽說這宮裡大大小小的妃嬪有一百來號人,光是選秀出來還沒寵幸的小主就有三四十個,我們且要小心應付。”紫蝶剛進宮,昨夜就從守夜值班閒聊的兩個宮女口中得知這麼驚人的資料,所以很為羽惜的未來擔憂。
“我們以後要謹言慎行,不要讓人抓了把柄,凡事謹記低調,退一步海闊天空。”羽惜從奴才們一言一行的嚴謹,已經森嚴的宮規等級可以看出,馳沙皇宮比封司祺的後宮競爭更激烈殘酷。
“可是有時候真的是……”紫蝶話還沒說完,寢室外就傳來了錦秋恭敬輕柔的聲音。
“晨妃娘娘,莊妃娘娘和蓉嬪娘娘,以及月貴人在前殿等著恭賀娘娘榮升,請娘娘更衣見客。”
羽惜停下跟紫蝶的交談,側耳聽著門外柔細的聲音傳進來,跟紫蝶面面相覷,無聲的從對方眼中尋找著應對之法。
羽惜沒想到,還沒等她準備好,就有人等不及了。也不知道今天來的都是什麼人,可是隻要一想到,那些都是伺候同一個男人的女人們,她就覺得彆扭。
“晨妃娘娘?”等了一會兒沒得到回應,可是外面的嬌客等著,萬不能輕易得罪了,錦秋又壯著膽子抬高聲音喊了一聲。
晨妃娘娘新進皇宮,也不知道她性子如何,可是剛剛寥寥數句以及那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的表情就足夠讓他們這些做奴才的膽顫心驚。尤其是她絕美清澈的無雙姿容,還有一頭三千銀色,那種超凡絕俗的氣質和絕世妖嬈的風情,都讓他們連直視的勇氣都沒有。
羽惜示意紫蝶去開門,就在錦秋得不到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