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的所有人,除了莊妃放下手中的茶杯坐著沒動,蓉嬪和月貴人都起身行了一個宮禮。“參見晨妃娘娘。”
羽惜徑自穿過眾人在主位坐下,這才語音清脆溫柔道,“都免禮吧。”
看著蓉嬪和月貴人重新落座,羽惜淡淡一笑,對著坐在客座主位上的莊妃道,“是羽惜的不是,本該是妹妹去向諸位姐姐請安的,奈何昨夜入宮太晚,這一路上累著了,沒來得及,還請各位姐姐不要怪罪才好。”
眾人直到羽惜的話說完,才從那種驚豔震撼中回神,但是驚疑的目光仍是不由自主的流連在她滿頭飄逸的銀絲上。
“妹妹客氣了。”莊妃聽著很受用,不算年輕漂亮的臉上笑得很是滿意。
“姐姐身份尊貴,理應是妹妹們來看姐姐。”蓉嬪秀雅,笑的落落大方,雖然稱不得上十分的美麗,但是勝在一種典雅安靜的氣質,一雙聰慧的狡黠雙眸說話間總是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讓人忍不住卸下心防。
“是啊是啊,晨妃姐姐真是驚為天人,美貌更在麗貴妃娘娘之上啊,難怪皇上會這麼寵愛,這一來就是妃位。”月貴人年輕,長的嬌豔動人,倒是一張嘴沒把門,什麼話想到張嘴就來。
那一雙狹長狐媚的斜飛鳳眸,毫不避忌的盯著羽惜的白髮瞧著,看著羽惜長的比她們想象中的還要美,眼中流露的嫉妒和豔羨都不懂得掩飾。
她沒輕沒重的話一出,除了羽惜,在場的所有人都在霎那變了臉,私下妄議麗貴妃,簡直是不要命了,只是大家都不敢挑明瞭把話講出來。
氣氛有一點點的凝滯,蓉嬪很快恢復巧情笑兮,讓隨侍婢女拿出一份紅綢包著的長條形盒子遞給夜晨殿的宮女。“這是去年皇上賞賜的雪山靈芝,我這一直捨不得用,今日就拿來借花獻佛,給姐姐補補身子,希望姐姐的身體早日調理好。”
羽惜微笑著頷首,並未多言,看著宮女把禮物收拾好。
見蓉嬪開了頭,莊妃和月貴人也紛紛拿出帶來的賀禮,嘴上恭喜著羽惜的榮升。
莊妃送的是一塊罕見的翡翠玉如意,通體翠碧,一看就是簡直不菲的珍品。月貴人送的是今天新春進貢皇上賞下的水磨胭脂,她的家世一般,進了宮全憑奉承拍馬,以色侍君一步一步爬到如今的地位,她的宮裡吃穿用度緊俏,平日對下人也是很苛刻,幾乎沒什麼賞賜,當然也拿不出太貴重罕見的東西來。
羽惜神情淡淡的,禮物不論貴賤,一律是平常心對待。況且以她曾經的身份地位,還有什麼好東西沒見過。可是月貴人卻不是這麼想的,對比大家的禮物,她的東西廉價的多了,自然臉上掛不住,而且見羽惜對她們不熱絡,心裡當然不痛快。。
“幾位姐姐有心了,讓姐姐們破費,妹妹心裡真是過意不去。”羽惜淡淡的寒暄著,因為入宮最晚,她就以妹妹自謙。
“晨妃姐姐真是折煞我們了,在場的除了莊妃姐姐,誰敢受晨妃姐姐一句姐姐呀。”月貴人已經拉下,她雖然是牆頭草,但是做事說話都不過腦子,也不懂察言觀色。
一句話,又把剛剛熱起來的氣氛重新凍結,蓉嬪臉色一冷,心裡腹誹以後再也不跟這個沒腦子的女人一起出門了。
莊妃看著羽惜沒說話,也淡淡一笑不開口。
“大家都是皇上的人,姐妹一場,晨妃姐姐都不較真,你又何必較真呢。”蓉嬪見氣氛越來越僵,只得打著笑臉圓場。
誰知月貴人今日越發的腦子發熱,聽了蓉嬪打圓場的話不但沒有見好就收,反而愈見放肆的不屑一哼,低聲卻又用大家都聽得見的音量嘀咕。“晨妃娘娘,切,說的好聽是皇上親封的皇妃,可誰都明白是來歷不明,宮裡的人都在私下傳,說晨妃娘娘是破了身進宮了,誰知道是哪個野男人穿過的破鞋呢。”
憑什麼這樣一個身世不如她,連最起碼的清白都沒有的狐媚子一來就成為皇上的新寵皇妃,而她一個四品武將的獨生女入宮三年只能是一個小小的貴人 ?'…3uww'
月貴人的話一出,所有人驚愕不已,蓉嬪已經瞪大雙眼連笑容都忘了,只是盯著那個口出狂言還在洋洋自得,完全不知道已經大禍臨頭的月貴人。
氣氛一下子僵住了,所有人包括莊妃在內,都沒有說話,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
羽惜依舊面無表情的坐著,修長白希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用杯蓋擦著杯身,發出清脆的輕響,挑動著人們敏感而緊繃的神經。
這一下,月貴人才意識到自己說溜嘴了什麼,心中害怕不已,但是礙於面子,當著一屋子的下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