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已矣,可是活著人還活著,她不能辜負這麼多的厚愛。
“羽惜……”從雨念還想勸著。
向瑾溫和的制止,“算了,念兒,就聽羽惜的話,一直以來她都有自己的主見和考量,我們說過了要尊重她的。”
從雨念一愣,隨即頹廢的垂下伸出的手,秀麗英氣的臉上妥協而沉重道,“那好吧,但是你要保證,一定會好好保護自己。”
羽惜知道時間不多,得馬上回去了,便認真乖巧的點頭,“回去我就籌謀籌謀,我們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離開了客棧,裝作被人群衝散的羽惜和翩翩又裝作不經意的被暗衛找到,天色不早了,與鍾離清和紫蝶碰面之後,一會兒就在天色暗下來之前趕回了皇宮。
可是鍾離清卻鬱悶的發現,那天還好好的出遊,一路上跟她有說有笑的紫蝶又開始避著他了,這一次執行的更加徹底,連他送的書信都不看了。
“紫蝶,你這兩天很不對勁啊。”天色早早的暗了,可是紫蝶依舊靠著半開的門呆呆的望著天上的月亮,羽惜終於忍不住開口。
紫蝶沒有反應,也沒有回頭,瘦弱的背影有些孤單。
羽惜走近她身邊,看了一眼她溫婉卻愁容滿面的臉輕輕問道,“那天我們出宮……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從那天回來紫蝶就一直心神恍惚的,也不愛說話,更不願意見鍾離清。
“羽惜……”紫蝶猶豫著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許久之後才輕輕嘆息,“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好像越來越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了。理智上,我告訴自己,我跟他沒有未來,所以不要靠近,不要開始。可是越是壓抑,我似乎淪陷的越快,他是那麼好,那麼溫柔,我活了二十二年第一次心動,可是卻不得不說服自己放棄。清河王因為從小體弱所以一直遠離人群,所以他單純善良,我居然會因為是利用而靠近他覺得慚愧,心生不安。既然註定沒有結局,那麼還不如此刻早早的遠離。可是看著他失望、難過,我比他更難受。”
“紫蝶……”羽惜心疼的抱住她,忽然覺得對不起她,這個女子,從她來到這是個世界睜開的第一眼就看見她溫婉良善的笑容,她一直照顧著她,不離不棄,可是她卻把她的幸福耽誤了。“要是真的捨不得,那就放手去愛一場吧,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可是我們都活在當下。我不想你以後遺憾,遺憾與生命中初次心動的男人擦肩而過,那樣以後連回憶都是空洞蒼白的。”
“不可以。”紫蝶把臉埋在羽惜肩上,滾燙的淚不斷落下,可是語氣卻是那麼的斬釘截鐵。“我不能耽誤他,他會遇到更美好更值得的女子。”
“你呀……”羽惜心痛不已,“就是傻。”
紫蝶抬起頭,用力的擦乾眼淚,努力綻開一抹蒼白的笑,“誰說不是呢,可是我得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那你的心呢?誰來守護疼惜?”羽惜定定的看著紫蝶問。
“不是還有你麼?”紫蝶笑著身後抱住羽惜,“以後我們倆相依為命。”
“那就不許哭了。”羽惜捏捏紫蝶的鼻子,打趣道,“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樣麼?就像死了丈夫的小寡婦,別提多幽怨了。”
紫蝶:“……”
“行了,快進屋吧。”羽惜轉身率先走進屋子,朦朧的月色背影同樣的孤單。
“羽惜,我忘了說了,那天出宮,有人想殺清河王,那些暗衛被纏住來不及救我們。突然從天而降一個黑紗斗笠的黑衣男子救了我們,他的身上也有梅花氣息,身形也跟君凌很像,我一直猶豫要不要告訴你。”
“你說什麼?”羽惜折身回來,瞪大雙眼,指甲用力的掐著紫蝶的胳膊,身體激動的不斷顫抖。
“你別激動,我只是覺得像。”紫蝶說著又困惑道,“但是他的臉遮住了我看不到,而且看他的樣子像是不認識我一樣,就是那種陌生的感覺,不像是裝出來的。”
“那你沒有問他的名字嗎?”羽惜感覺自己的喉嚨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喘不過氣來,心跳不斷的加快,語速超過大腦運轉急切的追問。
“我有問過,可是他沒有說,匆匆就離開了。當時我又怕引起清河王以及身後的暗衛的懷疑,也不敢多做糾纏,那黑衣男人就快速離開了。”紫蝶手臂吃痛的皺眉,但是卻強忍著,沒有抽回自己的手。
前兩天,她跟清河王走了幾家醫館卻沒有找到需要的藥材,於是清河王貼心而溫柔的建議去市集外不遠處的一座空山峽谷,據說那裡有許多的罕見小蟲子可以烹煮曬乾後入藥。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