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堪”和絕情,恨我入骨,才能斬斷他對我的情絲。在以後的歲月裡,才不必忍受噬骨的相思之苦。
當初的目的達到了。他真的恨我入骨,才會毫不留情地鞭打我,可我卻為何感覺到一絲失落?
“這首詩真美,詩人在想念他的家鄉吧?”小荷輕輕地說道。
“嗯,天上只有一個月亮,在他鄉看到的和在家鄉看到的是同一個月亮,所以月亮能寄託人的思鄉之情。”
“主子,您知道的真多!小荷真的很佩服您。”
“小荷,以後沒人的時候,就叫姐姐吧,我也很想有個妹妹。”今天與我患難與共,所成就的這份情,無法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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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一陣尖利的叫喊驚醒。
睜開眼,面前站著棟鄂氏和巧兒。看看窗子,天光已經大亮。昨日的事漸漸回到我仍有些渾沌的腦海中。
糟糕了,我們不是應該早起幹活兒的麼?怎麼睡過時辰了?都是因為昨天太過勞累了,才導致今早起不來床。可是,棒兒為何也沒來叫我們?
小荷快手快腳地要幫我穿衣服,我卻攔住了。我接過衣服不慌不忙地自己穿了起來。反正已經起晚,現在再來著急也無濟於事。
棒兒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髮髻歪著,衣釦也沒有繫好。巧兒上去就給了她一巴掌。棒兒身子一晃,摔到了地上。
巧兒戳指罵道:“又笨又懶的小賤蹄子,一天到晚除吃就知道睡,派這麼點活兒給你都要偷懶耍滑,還想不想活了?”
棒兒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嘴裡不停地念叨:“求主子開恩,開恩!棒兒原也不敢的,是小荷說天晚,黑燈瞎火地看不清,洗也洗不乾淨,不如早晨早起點兒,洗得乾淨,我才讓她們睡的。”
看不出來,這棒兒也蠻奸滑的!昨晚是她不滿被派了不能睡覺的苦差事,被我挑了兩句才答應了我的提議的。此時她不敢說出自己心裡的不滿,卻三言兩語地把責任都推到了小荷身上。
棟鄂氏正等這話,立刻指著小荷怒道:“好個大膽刁奴!自己平時偷奸耍滑倒還罷了,現在竟敢竄掇院裡的奴才跟你一起偷懶!今天若不好好教訓,以後府裡的奴才還不都被你帶掇壞了?巧兒,傳話下去,刁奴竟敢聚眾偷奸耍滑欺瞞主子,是對主子的不敬,犯以下犯上之罪,按照府規,杖斃!”
我大吃一驚!杖斃?
剛才聽棒兒那一番話,就猜到棟鄂氏會藉機小題大做狠罰小荷,但萬萬沒料到,她會直接下令處死小荷。
這女人好狠的心!
小荷大叫著冤枉,卻被幾個下人抓住好,生拉硬拽地往院子裡拖。眨眼間,院子裡的刑凳就已經準備好了。
我心中驚疑:動作好快,好像早就有了準備!
我眼角餘光忽瞥到棒兒悄悄起身,面色輕鬆地站到棟鄂氏的身後。
我下子(炫)恍(書)然(網)大悟:圈套,這是一個圈套,一個不折不扣的圈套!
這個圈套昨晚上就已經設定好,只等今早時辰到就收網!
設定圈套的人,臺前的是這個棒兒,幕後的,不用想也知道。
棟鄂氏!
以前就知道這個女人既有城府,又陰狠,但今天,才真正讓我有了切身體會。
昨晚我自作聰明地鑽入了這個圈套,其結果就是小荷的一條命!
棟鄂氏真正想對付的人是我。只因小荷一心對我,便也成棟鄂氏的眼中釘。現在雖然成了胤禟的階下囚,但依了他的性子,自己的人或東西從來都不允許別人動,即便是自己的囚犯。
昨天秦道然的迴護就已經說明了問題。棟鄂氏不會冒著徹底惹惱胤禟的風險來直接傷爭我,但她可以把我身邊最貼心的人除去,以後再要對付我,也就方便很多了。
小荷已被人按到刑凳上,正被人固定著手腳。發出了淒厲的叫聲,那是一個花季少女對死亡的恐懼。
怎麼辦?
我呆呆地蹲在地上,維持著剛才聽到棟鄂氏宣佈處罰時的姿式,那時我正在穿鞋。
怎麼辦?難道就讓一個花季少女因我而殤?難道就讓小荷在我眼前被她們加害致死?
床下的一片白光晃了我的眼睛。
定睛。那是片碎瓷,是昨天被我失手摔落在地的茶杯蓋上的碎瓷。其它的碎片都被小荷清理,只有這片,因在床下,沒被小荷發現。
行刑的幾人已經拿著棒子靠近小荷,小荷發出更加淒厲的尖叫。
不,不能讓小荷就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