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又不斷的被自己否定。
我在猶猶豫豫反反覆覆期期艾艾中度過了艱難的一夜。繁星點點,綴著我滿腹的心事沉甸甸的,恁是墨藍色的夜空廣闊無垠,也無處安放我的心。
有誰說過最遙遠的距離是什麼?是兩個相愛的人近在咫尺卻不能相認。時間每延長一刻,我的心便沉落一分,它在向著一個根本無法想象和預測的空洞裡沉淪,這種沉淪讓我不能去感知幸福和快樂了,我不知道到底要做什麼怎麼做甚至為什麼要如此,我發現一種猛烈而深沉的感知並不遙遠的響徹在耳畔,它並沒有如我所想所願的那樣沉寂,才知曾經那樣絕對的痛苦並沒有讓我如鳳凰一樣重生。四年來,我並不是在經歷涅磐而是苦歷一段風雨而已。風雨洗禮之後的我,仍舊塵歸塵,土歸土,我的內心根本就沒有出現一個清明世界,只有笑自己的可笑,嘆自己的不自知。(木木自語:最近心煩意亂,詞不達意,痛恨自己語言表達的淺薄和無力,不能將文中的我這樣複雜的一種痛苦準確而真實的再現,鄭重鄙視自己一次。)
第二天,我強迫自己去做一件最無聊的事情——到神威武館授藝。武館內的人多如集市。短短的一段時間,神威聲名鵲起,並不是因為其傳授的武功高,而是武館收徒弟的規矩很特別:官宦子弟不收,富家子弟不收,佛道僧尼不收,江湖術士不收,有門有派不收;虐待動物的不收。
當然,這些規矩都是我定的,有好事者將此六條規矩大肆傳揚,稱為“神威六誡律”。
彼時,我的心思根本不在武館裡,隨便教了幾個基本的招式,又和幾個有點功底的學徒過了過手,指點了一下便呆坐到一邊。
張雄昨天夜裡巡夜時已察覺到了我的心情不好,此時看見我依舊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湊到我身邊來問:“林頭兒,什麼事這麼掛心啊?”
我搖搖頭,忽然想起早起過來就沒看見張龍,便問他:“張龍呢?”
“我大哥今早去玉顏館了,要是我沒猜錯,肯定是去看金鳳姑娘了。”
聽說張龍去了玉顏館,我的心裡立刻跟長了草似的,“呼”的站起身拔腿就往外走。
“林頭兒——你去哪啊?”我的突然起身把張雄嚇一跳,他追出來問。
我頭也沒回:“沒事,你幹你的吧。”
快速出了武館大門,一路向東急奔。還未待走出二里地,正和一個急行向西的漢子撞個滿懷。待我定睛一看,撞上的正是張龍。
張龍一看是我,抹了把臉上的汗,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林巡,大事不好了,玉顏館出事了!”
第九十八章 琴尤被抓
聽他這一句話我頓時手腳發軟,差點沒坐地上。我一把抓住了張龍的胳膊,急切的問:“快說,是怎麼回事?”
張龍一五一十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我。
白天,莊生和琴尤剛剛從天下第一莊趕回玉顏館。
入夜,就有二三十個黑衣人潛入了館內,個個身著夜行衣,在一點微弱的月光下如同一群烏鴉落在房頂。對方來的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莊生拼死救護,卻是雙拳難敵四手,直至吐血昏迷倒地,而那幫人則將琴尤裹挾在而去。
沒等張龍說完,我已經飛快的運功飛離地面,昨天還好好的在街上看見的兩個人,親密無間的惹人豔羨,怎麼才過了一夜功夫,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根本不必再去考慮什麼身份、地位、面貌以及招惹嫌疑和麻煩等等問題,聽到玉顏館出事的那一刻起,我所有的這些顧慮就全都沒有了,必須儘快趕過去看看他們,儘快!心裡只剩下這一個念頭了。
在明晃晃的午後,滿大街人來人往的注視下,我無所顧忌的施了輕功,踏著凌雲步在人們的頭上飛馳,耳邊帶著呼呼的風聲,腳下踩過稀疏的人群。
“看哪,有一個飛人在我們頭上。”
“啊——是誰這麼厲害?”人們的驚叫和呼喊我沒有察覺。
推開玉顏館的大門,我安撫住突突亂跳的心,提醒自己要從容的走進去,不要表現的這麼慌亂。
進入二層院子後,一眼就看見了地上點點班駁的血跡,四周的花牆盡是內力深厚武功高強的人打出的殘垣和坑痕。
穿過迴廊,快步走進曾經住過的那間臥室,果然,莊生就躺在那張床上。
玉姐姐看見我迎面進來,彷彿受驚了般“譁”的站起來。金鳳靜靜站在玉蝶的身後看著我。玉姐姐站到我面前,眼睛紅通通的,顯然是剛剛哭過,她那樣直直的看著我,看的我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