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姓孫的老闆,包袱裡有我的親筆書信,你交給他,他便會給你安排活計。另外,今後若是碰上個好人家,就嫁了,跟著那人安安心心過日子。”
看著錦雲遞出包袱時,翠菊心頭就升起一陣不好預感,聽著清漪一番話,立即眼眶就紅了,哽咽了半天,才說道:“公主還在怪當初奴婢下毒之事麼?這就要趕奴婢走了!”
錦雲在一旁道:“你也知道當初做錯了事,公主沒責罰你,如今給你這麼好的安頓還不滿意麼?”
錦雲的語氣有些冷,聽得翠菊立即煞白了臉,她連忙跪下,給清漪磕頭,急急解釋道:“不。不是,奴婢知道公主是好人,翠菊不想離開,只想在公主身邊侍奉一生,報答公主的恩情。”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翠菊和弟弟好好過日子便是了。”清漪語氣淡淡,但是堅定而堅決。
翠菊只得點頭道謝,然後退了下去。
清漪招了招一旁的石榴,石榴見此情況怎會猜不到清漪叫她是為何,不過她倒沒有哭哭啼啼。只是走到她身邊,依依不捨地拉著她衣袖,一臉委屈地說道:“公主不要敢石榴走。石榴的父母早就不要石榴了,石榴沒有地方可去。公主對石榴好,石榴不要離開。”
石榴如今才十三歲,還未及笄,說起來比陸吉還要小上一歲。卻個機靈活潑的丫頭,平日裡不甚懂規矩,但卻知道事情輕重,未給清漪帶來什麼麻煩,這丫頭好好調教一番,南宮玦的鋪子甚多。這個丫頭說不定還能幫上什麼忙。
這樣一想,清漪心裡便有了主意,對著身邊的錦雲說道:“你們一會收拾的東西。今晚便離開建鄴,具體往哪,我稍後寫在紙上,裝在信封裡,你們依照上面行事。”
石榴一聽便明白。清漪這是有事交待於自己,立即笑開了花。
門外傳來收傘的簌簌聲。接著門口出現一道影子,一股淡淡的檀香隨風而入。
錦雲和石榴見南宮玦進來,便告退。
南宮玦一身紫色的朝服還未來得及換下,便直接往書房裡奔來,他的衣袍邊緣被雨水濺溼。清漪起身相迎,見他是急了,又瞧見他面色鮮有的沉重。向來泰然之人,便是前兩日在宮中碰上瑩瑩的事,他都安之若素。眼下他面上的沉重,一定發生了什麼令他難以掌握的事。
清漪拉過他的手,抽出帕子拭去他面色殘留的幾滴水漬,好聲問道:“出了什麼事?”
南宮玦拉下她的手,握在掌中,看著她擔憂的神色,知道自己這副嚴肅的表情嚇著她了,便立即恢復往常,淡笑著說道:“明日我要離開建鄴。”
“為何?”
南宮玦邊攜著她坐到案桌前,邊說道:“魏皇病重不起,剛立的魏太子疲於應付朝中各派勢力,周皇想趁此機會發兵北魏,今日朝堂之上已拜謝將軍為將,慕容世子為監軍,不日前往荊州。”
“皇上派你做什麼?”
“周皇授我為治慄都尉,並令我明日啟程,運送糧草,慕容世子明日也隨我一起動身。”
清漪有些疑惑了,“皇上派你押運糧草,為何要白玉同你一起?”
南宮玦解釋道:“漪漪還不明白麼,皇上這是不相信我。”
清漪卻道:“既然不相信,為何還要你來押運糧草?”但想了想,隨即便明白是怎麼回事,繼續說道:“皇上以此試探你。”
“不錯。”南宮玦頓了頓,道:“你說如果我有異動,周皇會對我如何?”
周皇會對他如何?清漪知道按照周皇的性子,南宮玦若敢背叛於他,定不會讓他善終。想到這裡,心裡一陣陣發寒。
她試探地問道:“予之,你會怎麼做?”
南宮玦凝視著她,沉默了好半晌,才開口道:“我表妹的夫君是新立的魏太子,所以……”他話還未說完,便見清漪扭頭望著窗外。
從來不見南宮玦會在意哪個女子,便是商其雪,清漪也知曉南宮玦對她無男女之情,可突然之間見他對一個女子在意,心裡著實堵得很。
南宮玦見她面色不善,試著問道:“漪漪,你生氣了?”
清漪也不看他,兀自朝屋外走去,丟下一句:“我沒有。”
任誰都聽出她心情不好。
南宮玦一頭霧水,但又感覺她那語氣中有一股酸氣,仔細想了想剛才說的話,才知道錯在哪裡。正準備追出門,便有僕人趕過來,說祥叔在外吃了霸王餐,被酒樓的人給扣住了,於是又出了門。
南宮玦將祥叔帶回府,又處理了些要事,天便黑了。想著白天清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