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蝴蝶簪,本是除夕時候小姐……娘娘送給素雲的,素雲很喜歡,一直戴在頭上,直到……直到她落水……娘娘從她頭上拔下了這對蝴蝶簪,以作念想。在座的各位娘娘,應該都記得,當時娘娘還拔下了淑妃娘娘頭上的鏤空飛鳳金步搖。”眾妃紛紛略作沉思,紛紛點頭道確有這麼一回事。李澈的眼皮又動了一動。碧雲這才繼續說道:“素雲她從小就沒了爹孃,娘娘向來憐憫素雲,素雲沒了,娘娘比誰都傷心。前些日子恍然想起來夏侯大人和素雲本是彼此有意的,便想著也給夏侯大人留個東西,他看見了,便如同看見素雲一般。這才讓阿卡出宮請王爺幫忙,想要見夏侯大人一面,親自把素雲的蝴蝶簪交給夏侯大人。奴婢與素雲是一同在唐府長大的,感情自然也很好,娘娘便把剩下的一隻簪子交給了奴婢保管……”說著,從懷裡取出髮簪,恭恭敬敬呈上。
話說到此處,事情也算是明朗了七八分,李澈面上和緩,衝柳涵雁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柳涵雁委頓在地,良久說不出話來。賈貴也嚇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李澈擺擺手便要起身,對皇后道:“剩下的交給你處理。”
聽他這麼說,我卻是有幾分慌的,急忙開口叫道:“皇上!”然後連跨了兩個大步,將他攔住,道:“我還有話要說,不然今天定然不能安穩,您先坐著,事情還多呢。等我問完了,才是真的清楚明白了。”李澈意味不明的看我一眼,還是轉身坐了回去。
我這才走到柳涵雁面前蹲下,自顧的取出手絹為她擦了擦額角的汗水,不無惋惜道:“好可惜,這麼好一個機會偏生白白浪費了,自己的命沒了不說,還搭上一家子人,嘖嘖。”柳涵雁幽怨的看著我,眼裡的恨意更多了幾分,我勾了勾嘴角,道:“害人之前,就該好好想想若是事情敗露了的後果!”我收回手,嫌惡的癟癟嘴,甩了甩手絹便丟開了,一個不妨,她突然直立起來,拔下發簪對著我的肩膀便紮了下來,力道很是強勁,與我扇她的那幾巴掌完全不是一個層次。我聽見髮簪刺破皮肉的聲音,聽見簪子尖尖低著肩胛骨後的摩擦聲,洶湧的疼痛之感漫上心頭,我只微微皺了皺眉頭,原來我還是能感受到痛的。
“妹妹……”
“賢妃……”
“丫頭!”卻是這一聲叫得最大,我只微微晃了晃身子他便躍到了我身旁,一把扶住搖晃著的我將我拉入了懷裡,然後一腳就踹在了柳涵雁身上,“賤人!”直將她踹得滾了好幾米遠,這才輕聲問我:“丫頭,沒事兒吧?”我皺眉,再皺眉,心裡有幾分微微的暖意,卻是掙脫他的懷抱,答非所問道:“皇上莫把她踹死了,好歹等我把該問的都問了,您再踹也成,不過,她的命,我卻是要親自了結的。”柳涵雁被李澈這麼一踹,已經半趴在地上,口裡吐出一口血來,整個臉上又是汗水又是血水,夾著被踹了一腳,衣衫有些凌亂,看著狼狽不堪。
他皺了皺眉,看向我的肩膀,衝劉江道:“還愣著做什麼,傳太醫!”劉江答應著就要出去,被我攔住:“劉公公你回來,這點小傷算不得什麼!”說著,伸出右手緊緊握住那根細長的沒入血肉的髮簪,咬緊了嘴唇,使勁一拔便將那髮簪拔了出來,血瞬間便在我那淺紫色的衣裙上瀰漫開來,那尖銳的疼痛比之剛才又勝了幾分,像是貓在心上抓了一爪子一般,撕心裂肺。直疼得我眼睛裡溢滿淚水,微微閉了閉眼,把眼淚都收了回去,才把簪子往李澈手裡一塞,急忙伸手去按住肩胛動脈,按了有幾分鐘的時間,血才慢慢的止住了。我微微汗顏,這副身子,確實太嬌弱了些。
簡單的止了血,從李澈手裡抽出那根髮簪,才慢慢踱到柳涵雁面前,一連串的動作,還是稍微扯了扯傷口,疼得我倒吸一口涼氣,“柳妃,我來問你,你說賈貴聽聞我要弘文進宮想要見他一眼,心裡疑惑,懷疑我與宮外人私相授受,怎麼如此巧,剛懷疑了就見著那靜嬪了,偏生靜嬪來回了你了,她既要回,為何不直接去回皇后娘娘要來回你?我卻不知你和靜嬪關係這麼好?”柳涵雁伏在地上身子抖了一抖,並不說話。我右手捂著傷口,繼續道:“還有,我一直都以為他就是阿卡,也是碧雲親自去找的他,當時碧雲喚阿卡他就應了,此時為何他就不是了?又為何獨獨你會知道他叫賈貴而不是阿卡呢?”
我的血混著她吐出來的血的味道,殿裡開始瀰漫上一絲絲的血腥味兒,不知何時,覺得這樣的味道也並不難聞,反而有一絲甜膩膩的感覺,我徑自想著,覺得自己越來越變態了。
“那就只有一個緣故,你知道有阿卡這個人,也知道總有一天我會去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