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現在長成了什麼樣子?這個世人從未見過的神秘人物,自此就要大白於天下了麼!
裡面的番劼聽到聲音,根本就是無動於衷,似乎連回頭看看是誰來了的興趣都沒有。
段昭昀看了司悠一眼,又說:“今天給大將軍帶了一個故人來,不知道大將軍有沒有興趣見一見呢?”
番劼這才有了些反應,還未轉身,就先劇烈地咳嗽了一通。
待得抬起頭來,卻是平平無奇的一張臉,不過眼光看到段昭昀身邊的司悠時,還是亮了一下。
“你是……司悠?”
他似乎不敢確定,又盯著司悠看了好一會,才喜形於色地走上前來,“你真的是司悠!”
司悠同樣盯著他的臉,只是,這張臉,卻怎麼也無法與記憶中的兒時印象重合。多年不見,他居然就變了這麼許多。
快死的人不用治病
“是我,番劼,好久不見!”
畢竟十年了,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人生有幾個十年?司悠看著這張陌生的臉,剩下的唯有生疏。
番劼倒是很激動:“這麼多年了,你也從不來看看我,我派人去請你,你總也不來,這是為什麼?”
“我不喜歡宮裡的生活,還是深山老林,自由自在的生活更適合我!”
“原來是這樣!”番劼遺憾地嘆了口氣,“原是我不知道,早知道是這樣,該我去看你才是!”
“你這麼忙,怎麼會有時間到暮雲山來!”
這倒是事實,番劼自小要強,文韜武略,什麼都對自己要求甚高。
司悠記得以前去彛���看穩サ氖焙潁�際強醇��皇敲ψ哦潦榫褪敲ψ帕肺洹V揮興�チ耍��嘔崬詠舸俚氖奔渲諧槌鍪奔淅磁闥�嫠!�
她記得自己小時候其實很喜歡與番劼一同玩耍,因為他聰明,勇敢,對她又是極好。
就像青梅竹馬一樣,只是後來為什麼漸漸遠了?
想到過往種種,感慨萬千,只是故人連面目都陌生了,那份少時的情意也就淡了許多。
段昭昀可不是帶司悠來跟老朋友敘舊的,他心裡本來就另有打算,如今見兩人頗為君子之交淡如水,心中本來有的那點疑惑也就塵埃落定了。
“悠悠,我們該走了,還是讓大將軍好好歇歇吧!”
番劼應聲就咳嗽起來,臉色頓時有些發白。
看來是感染了些風寒之類的,司悠伸手進去道:“番劼,我給你看看!”
她的指尖還未觸到番劼的手腕,段昭昀就扯著她的手拉了出來,沉聲道:“都快要死的人了,還需要診治什麼?”
“是啊,你不會死,你永遠不會死!”
以前怎麼沒發現段昭昀是這種人?司悠想自己之前可真是瞎了眼,輕蔑地甩開他的手,仍是伸進手去。
番劼卻擔憂司悠的處境,忙道:“司悠,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只不過是讓你認認人
段昭昀臉色不善,因為司悠不給面子而悶火著。
自他到了堯國之後,仕途坦順,一路到了丞相高位都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唯獨在對彛��撓帽�銑粵撕枚嗟目鰨�舨皇嵌暈髂系穆�撓帽�蟹劍�秸礁娼藎�慌祿實墼緹橢室傷�哪芰α恕�
而讓他顏面全失的,就是眼前這個號稱不敗戰神的番劼。
這次好不容易讓他做了階下囚,卻還要在他面前被司悠下面子。別的獨處的時候,他討好她無所謂,但是在別人面前,就是不允。
司悠是被段昭昀拖著離開“朝陽宮”的,她掙不過他的力氣,跌跌撞撞離開的時候看到的是番劼滿眼憂心的神色。
番劼是聰明的,他知道段昭昀的生氣出自何處,是以連出聲阻止都沒有,就這樣看著司悠惱恨又無奈地被段昭昀帶走了。
“段昭昀,你到底要我來做什麼?”
只是看看番劼,敘敘舊?司悠打死都不相信段昭昀會有這樣的好心。
段昭昀鬆開她的手,冷冷道:“不過是讓你過來認認人罷了。”
原來如此。司悠這才恍然,怪不得問她還記不記得番劼,怪不得讓她來見什麼最後一面。
原來是因為帶著鐵面的番劼,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所以才要她這個故人來幫忙確認。
那她剛才真應該裝作不認識他才對的,這樣,他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我不認識他!”她說,也不知道自己在抱著什麼樣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