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昭昀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嗤笑道:“悠悠,你怎麼變得這麼天真?你認識不認識他,他認識不認識你,我自然知道。莫不是你以為你說一句不認識,我就會放過他了?”
司悠想,自己不是天真,是蠢,居然沒有想到段昭昀是這樣的心思。心裡懊惱地恨不得咬段昭昀一口才解氣。
“段昭昀,你不要以為殺了番劼你們堯國就天下太平了。你也不要以為抓著燕王的把柄遼國就會受制於你。到底是誰天真,以後就會見分曉了。”
“可不是嗎?以後就會見分曉了。”
段昭昀根本聽不進去。
神秘的毒門(1)
因為段昭昀的利用,司悠回府以後一直都在自責中,一個人躲在之前關林越風的小屋子裡熬藥。
那裡之前就只有西江月一個人來,如今林越風走了之後,更是無人會來。她收拾收拾,就當是自己的私人地方用了。
如今藥汁在罐子裡汩汩沸騰,冒著詭異的氣味。
司悠承認自己製毒的本事不如段昭昀,因為她爹只教過她救人沒教過她害人,她所有關於毒物的知識還是段昭昀教的。
這三年來她苦心鑽研,奈何很多東西都是不得其門而入,研製出來的都是解藥並非毒藥。雖然段昭昀能下的毒她幾乎都能解,可是要想弄出一種能毒死他的藥來,她還是不敢有十分的把握。
武力不行,下毒也不行,還要被他威脅被他利用,司悠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已經走入了一個困境。
她比之林越風又有何優勢?她居然除了可以繼續堅持下去的耐性與堅韌,別無他法。
因為想得太多,連藥熬幹了都沒有發現,還是西江月大呼小叫地提醒了她。
“美人,藥都熬焦啦!”
司悠回神,果然滿屋子的焦味,一天都不見蹤影的西江月的突然出現更是讓她手足無措。
她可沒忘記西江月是段昭昀的師妹,把她從遼國騙到這裡,西江月可一點都沒少出力。
現在被西江月看到她在這裡研製殺人的毒藥,還是要毒死他師兄的,總不是什麼好事。
西江月哈哈笑著看司悠把爐子裡的灰倒進罐子裡,企圖“毀屍滅跡”,不覺說道:“別藏啦,你那點小心思,我還會不知道?”
司悠大囧,死命拿棒子攪渾罐子裡的東西,惹得西江月越發笑起來。
“讓我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東西?”
西江月搶過司悠手中的棒子,挑了一點黑乎乎的東西出來放在鼻間嗅了嗅,很淡然地就將司悠放進去的藥材說了出來,幾乎分毫不差。
“你居然全都知道……”司悠只感覺心沉到了谷底。
神秘的毒門(2)
這還只是西江月,段昭昀的本事司悠心裡是有幾分清楚的。反正以前在一起的時候,他幾乎每日都讓她驚歎,只可惜,他那時候教她再多,也不可能傾囊相授。
西江月不以為然地笑道:“這有什麼,我記得那時候剛入師門的時候,師傅就天天弄這些東西讓我們寫出方子來,若是寫錯一個,就有的苦頭吃。我為此在深夜裡磨了多少藥啊!哎,不誇張的說,那時候段昭昀與師傅用的藥材都是我磨好的。”
“那段昭昀呢?難道他次次都不錯!”
這就怪了,如此厲害的本事,那在遼國東宮的時候,段昭昀為什麼會喝那碗甜羹?
“他?”西江月搖頭,“倒不是他不錯,而是他比我入師門早了幾年,等我學這些的時候,他早就瞭如指掌了。”
“你們的師傅真是個奇人……”
說到她的師傅,西江月倒有幾分興奮,臉上少有的露出崇敬之情:
“我師傅自然是奇人,只可惜他從不出山。別的我不敢說,若是我師傅出來,什麼名醫神醫通通自砸招牌去吧。我們毒門的毒,一般的大夫根本解不了,也就是你,跟我師兄學了一些,才能救了林越風那小子。”
這話司悠相信,要不怎麼所有的大夫不僅無藥可解,還連毒的名字也說不出。這個毒門果然是神秘又神奇,聽西江月似乎頗有談興,司悠忙又問道:
“那你師傅是個什麼樣的人?他……他是不是跟段昭昀一樣……”
“段昭昀?”西江月臉色就掛了下來,白了司悠一眼道,“你拿我師兄跟我師傅比?真是太汙衊我師傅了,我師傅並不很喜歡段昭昀,因為他天性惡毒!”
“那為什麼還要收他為徒?”
這跟給殺人犯一把利刃有什麼區別?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