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悠聽番劼說,城裡的探子回報,說洛城裡開始了瘟疫,已經死了許多的百姓。
城牆上,開始出現大隊計程車兵,煩躁地走來走去。但是城門依舊緊鎖,等在城外的合縱部隊,耐心無比的好。
在堯國和煦的天氣下,這圍城,進行的彷彿紮營出遊一般。
這一切,終於在一個早晨被打破了。
當時司悠還在睡夢裡,就被帳外尖銳的號角聲驚醒了。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莫不是城裡計程車兵與百姓終於等不下去了,要進行最後的殊死一搏。
然而不是。
她出去的時候,所有計程車兵整齊地列隊往城門口挺進,氣勢如虹。
她跟著番劼與燕王一起到了城門口,才發現,從圍城開始就一直沒有露面的段昭昀居然出現了。
他像外面傳聞得那樣戴著奇怪的面具,讓人看不清楚他的真面目,但是他整個人的一切,即使是化成灰,司悠也不會認不出來。
這次,段昭昀站在城頭,但是,不止他一個人,他的身邊,還站著一個女人,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
那是何沁冰。
司悠還在奇怪,為什麼段昭昀會帶著何沁冰出來,何況還是這種披頭散髮,衣衫不整的造型,他到底想做什麼?
身邊傳來了一句輕聲卻包含萬千情緒的低語:“冰兒!”
這一句呼喚,帶著許多的感情,許多的不捨,還有許多的無奈。
司悠訝然地扭頭,看見的是燕王,他慢慢闔上了他一直都精光四射的眼眸,將所有的情緒深深藏了起來。
等他再次張開雙眼,一切平靜如初,就像司悠之前見到他的時候一樣,一個冷漠的,在權勢中翻滾而不倒的政客。
城樓上此時起了騷動,將所有的目光又都吸引了過去。
破城之戰(9)
何沁冰已經被綁在了一個十字架一般的木頭架子上,被緩緩的垂下城樓,掛在城牆上。
她身上還穿著白色的紗衣,似乎是剛剛被從被窩裡拖出來的一樣,黑色的長髮散落在她的臉頰。
清晨的微風吹起她的衣襬,就像是在城牆上開了一朵潔白的百合花。
城樓上有人清了清嗓子,大聲道:“請燕王出來說話!”
燕王輕輕地冷哼一聲,立刻有身邊的人大聲應答:“我們王爺就在這裡,有什麼話就快說!”
“我們相爺說了,他多謝王爺送給他的禮物,當初他笑納了,如今,準備還給王爺!”
司悠心裡很明白,段昭昀說的禮物,就是指何沁冰。
她不明白的只是,即使當初段昭昀對何沁冰的感情有假。可是如今洛城大破在即。他就算殺了何沁冰也不能挽回任何的局面,那麼,現在做這一切,用意何在呢?
這邊的人沒有答話,燕王也沒有任何的表示,他的目光,淡淡地看著城牆上那朵潔白的花。
“我們相爺說,燕王果然高明,這連環計環環相扣,我們相爺自嘆不如。如今既然已經著了王爺的道,那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現在,只將這女人祭了洛城無辜枉死的百姓吧!”
連環計?
司悠一時有些理不清,她知道送人送錢給段昭昀是番劼的計謀,是為了讓段昭昀自以為抓住了燕王的把柄,而不殺耶律衝。
可是,難道還有計中計?
她轉向燕王的時候,燕王已經明白了她的疑惑,淡淡地給了她一句:“冰兒是我的人!”
何沁冰是燕王的人?那麼這樣子的話,一切就說得通了。
當初何沁冰在相府為何一意要勾引段昭昀,為何不肯離開。因為她是燕王與番劼在洛城的探子,她是可以最接近段昭昀的人。
這也就是為什麼番劼居然連段昭昀的行蹤都可以知道。
原來一直是自己誤會了何沁冰!
司悠想著,忍不住就策馬向前走去。
破城之戰(10)
番劼一伸手沒有拉住她,司悠已經騎馬跑前了好幾裡。
何沁冰被掛在城牆上,司悠不知道她現在心裡是不是覺得不值與絕望。她沒辦法看清楚她黑髮後的表情,也聽不到她一絲的聲音。
城樓上的人喊完了話,就退到一邊,有一個手持長矛的人走上前來。
“不要!”
司悠剛來得及喊這一句,那個人已經從上往下狠狠地刺了何沁冰的肩膀一下。
立時的,那件白色的紗衣上開出了一朵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