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想過要殺他,其三,我便是殺了他,也不用坐牢,因為沒有人能看出來。”
青年不以為忤,笑道:“好大的口氣,不過爺喜歡……你說你不準備殺他,那你方才拿著銀針要做什麼?”
賈環淡淡道:“隨便找個脊椎,也不拘是哪裡,從縫裡刺進去,再隨意攪攪……他也不痛不癢,不過是從此以後,下半身再動彈不得、何時要拉要尿也由不得自己而已,便是找大夫看了,大體也就診出個馬上風而已。”
青年只覺得背後寒氣直冒,若真是這樣,豈不是生不如死?若是他凶神惡煞的說這樣的話,他倒不覺得有什麼,但對面少年語氣隨意平淡的像是談論天氣,頓時讓他頭皮發麻,道:“看來爺是多管閒事了。”
賈環搖頭道:“怎算是多管閒事?這銀針是至親留給我的,若不是萬不得已,我怎肯汙了它?”
他不說怕汙了自己的手,卻說怕汙了手裡的針,讓青年更覺得面前這人實在有趣,笑道:“不想今日居然會遇上一個妙人,著實有趣。我叫應祥,你叫我應大哥就好,你呢?”
賈環沉吟片刻,道:“我家中出了這樣的事,並不光彩,我並不願說出我的真名,卻更不願隨便編個假名來騙你,卻該如何是好?”
應祥哈哈大笑道:“正好正好,我告訴你的也不是真名,你告訴我假名,這下我們兩個兩不吃虧,省的下次與你相見時,心裡不自在。”
賈環撲哧一笑,覺得眼前這青年可愛的緊,道:“那你叫我陳三兒好了。”
應祥將他的名字在嘴裡轉了幾個圈兒,不滿道:“你也太沒有誠意了,用這種一看就知道是假名的名字來敷衍我。”
賈環道:“那你替我想一個有誠意的假名好了。”
應祥苦笑,道:“罷了罷了,都是假名,有什麼誠意不誠意的,原是我錯了……嗯,我還有事,可要送派人送你回城?這條路僻靜的很,平日少有人來,你獨自一人怕有危險。”
“不必了,”賈環道:“你若能將他搬到馬車上,便是幫我了。”
應祥揚聲喝道:“還不出來?真要爺親手搬這隻死豬嗎?”立時便從樹後閃出兩個人來,抬了薛蟠便走。
賈環和應祥跟著後面上了大路,那兩個從人將人扔上馬車,賈環正要說話,馬蹄聲又起,應祥笑道:“催來了。”
賈環道:“你們?”
應祥道:“虧的四哥耳朵尖,聽到你的呼救聲,我們怕直接過去驚了賊人反而不美,便假作不曾聽見直接過去,他們假作已經走遠,我們在前面一點便下了馬。”
賈環道:“也是怕遇到陷阱吧?”
應祥有些不好意思,道:“現今的賊人也越來越狡猾,不得不防啊……”
賈環道:“應大哥俠義心腸,又能不莽撞行事,膽大心細,著實讓人佩服。”
應祥臉紅道:“你莫要誇我,誇的我以為你還要使喚我呢。”
賈環道:“正是要麻煩應大哥……此人是皇商出身,敢問應大哥可懼怕他的報復?”
應祥道:“莫說他一個小小的皇商,便是……咳咳,爺反正用的是假名,憑他是誰,爺也不懼。”
賈環失笑,道:“那麼,如果有黑鍋扣在應大哥頭上,應大哥也是不懼的吧?”
應祥的笑容有些發苦,口中道:“一個假名,怕什麼黑鍋?”
賈環又道:“若是他回家去,身體出了那麼一點點小毛病,他的家人鬧起來,應大哥也是不懼的吧?”
應祥苦笑道:“反正是假名,諒他們也找不到爺……不過,你不會鬧出人命來吧?”
賈環道:“絕對只是小毛病,且這小毛病他九成九不敢說出來,說出來大夫也九成九看不出問題,就算看出問題了,會算到應大哥頭上的可能性也幾乎沒有……只是,若是得不得應大哥的許可,就是隻要一絲機會給你惹上麻煩,我也是不會做的。”
應祥道:“你且放心好了,這麼點小麻煩,爺……說爺說慣嘴了,我頂的住。”
說話間,那十幾騎雖是緩步而來,卻也到了眼前,應祥喚了一聲“四哥”,賈環循聲望去,頓時一愣,這不是那日在寧雲寺見到的那位四爺嗎?那位四爺也正好望了過來,四目相對,賈環正要說話,四爺卻目光一寒,直接略過他,對應祥道:“事既了了,就走吧。”
提韁調轉馬頭,留下幾匹馬,走個乾淨。
應祥不好意思道:“我四哥就這幅德行,不然人家也不會叫他冷……哈,其實他最是嫉惡如仇,今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