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畢竟這人的行為舉止越來越有些過分了。留他在時,是為了做給所有人看,她要改變國色天香坊的風氣。
現在是要趕他走,卻無意的落了個把柄在他手裡。她有些進退兩難。又有種養虎為患的感覺。
“你在威脅我?”木容仿似訝異的挑了一下眉,“好!瞧瞧以後,究竟是誰能威脅誰。”他仰天一笑,竟就這麼走了。
悠心有些莫名的看著他的身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一股涼意直爬上了她的心口,還起了毛似的,惹的她很是心慌。
“神經病。”她啐了一口,像是賭氣似的一腳踹開了自己的房門,氣呼呼的坐在那兒。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花蕊一臉平靜的走了進來,朝她微微的點了一下頭,閃過了身子,讓竹青進來。
竹青是第一次真真正正的看見悠心的模樣。
聽人說,自己想,卻都不及這親眼的一見。
她的心狠狠的震了一下。
可也只是那樣的一下,即便傾國傾城又能如何,似水年華對誰都是一樣。美貌只是一時,短短几年而已,她更相信,一個女人內在的美才是可以征服歲月的武器。她從沒有覺得自己會輸給她,從來都沒有。
她也不會輸。
她知道自己所作所為為人不齒,可那又當如何?為了自己想要的,誰不是拼盡一切。
只是沈悠心比她想的要幸運的多,竟然一次一次的讓她就此逃脫。
“四。。。孟夫人。”她開口欲喚她四爺,可頓了頓改成了夫人。
悠心此時對木容的悶氣已經消了一大半,緩緩抬頭看著她一笑道:“坐。”
“不了。夫人有什麼話儘管直說,我不喜歡拐彎抹角。”竹青冷冷的看著她道,“不知道,今天夫人是要以四爺的身份與我說話,還是孟夫人的身份?”
“有什麼區別嗎?”悠心反問,依舊微笑著。
“若是四爺,那竹青與四爺其實並無多少可以說的。只需四爺記得當初的承諾變好。若是孟夫人,那竹青更是無話可說。因為竹青並不認識孟夫人。”她道,不卑不亢。
悠心愣愣的看著她,一時竟是無話可說。
一直以來,她並沒有真的為難過她,其實一直到現在,她還是那麼的認為,只要孟子飛開口,她不會阻攔。雖然她知道,那樣自己會不開心,可是自己說過的話,走的路,錯了除了硬著頭皮走下去,她還能怎麼辦。
她第一次知道,她在撒謊的時候,不也裝作了不知道。
她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不是都會變成這樣。
可她知道,是自己,將當初那個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為了親情忍辱負重的竹青變成了現在這樣。
☆、香從何來7
花蕊看見悠心竟然自己先失了神說不出話來,暗暗的搖了一下頭,輕輕的咳了一聲。
這時候掉鏈子,算怎麼回事?她可是壞人已經做過了,她想獨個兒的做好人,她還不答應呢!
接到提示的悠心,正了正身子,迎著竹青的目光微笑的看了過去。
“你說的沒錯。不管是四爺,還是孟夫人,我答應過的事從來就沒有反悔過。若是將軍對你有情,或是你能夠讓將軍對你有心。我都不會過問。但是,這一切,都不代表你可以拿我,拿國色天香坊所有人的生命開玩笑。”
她盯著她,絲毫沒有退讓。
竹青聽到這話,身子微微的顫了一下。她別過臉去,氣勢弱了一半,“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是嗎?是你告訴三公主,四爺的身份。其實你不是想告訴她,你是想告訴齊朱候對不對?你還偷偷的告訴三公主,我窩藏了公孫蠱。你難道就一點也沒有將國色天香坊的安危放在心裡嗎?我。。。”
悠心的話還沒有說完,竹青突然兇狠的看向她,“我做錯了嗎?你為了一己之私,得罪了齊朱候,你又有什麼理由來說我?你有將國色天香坊的安危放在心裡嗎?你窩藏逃犯,只因為那是你師傅,你不也是將我們所有人都推到了最危險的地方嗎?你不止是將我們推到了風口浪尖,還將你自己,將孟將軍都推到了懸崖邊。你那麼自私,憑什麼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來教訓我?”
悠心怔在那兒,又一次的替自己找不出了理由。
她說的好像都有道理。她。。。
花蕊有些受不了的看著悠心的傻樣子,她就是知道會這樣,才沒有留她們兩個單獨的談。她悄然的走到悠心身後,狠狠的在她腰上掐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