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出輕功飛上山頂去,誰知遠遠竟望見軒轅睿一人緩緩地行下山來——
她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張,心中有一種突如其來的意外驚喜,沒經過大腦思考,她就已經忠於心靈地邁開步伐往他走過去,漸漸的,她離他越來越近,他俊秀挺拔的身影越來越清晰,她的心也越跳越快,當她揚起一絲微笑走到他面前微微停下腳步,滿心期盼,他卻雙目略過了她,然後直直地從她身邊擦身而過,一步都沒有停留,一眼都沒有望過。
她僵在了原地,一顆原本跳躍著狂喜期盼的心瞬間凝結冷凍,然後停止跳動,她狠狠咬著嘴唇直到破皮流血都沒有一絲感覺。
自嘲苦笑。真是全忘了,她現在長的是芊芊的臉,他又怎麼會認出她?!只是原本她以為,他們之間憑藉的不是外表,不是一張臉……
這樣也好,她可以走得更乾脆,更了無牽掛,不是嗎?
可心還是好痛好痛,肚子也隱隱抽痛了起來。她撫著腹部,心裡閃過一絲害怕,沒敢再回頭看他一眼,低著頭匆匆離開了。
身後軒轅睿皺著眉直直走向一隊黑衣人馬,只見那前面的領頭上前兩步恭敬地行禮道:“禁衛軍一隊頭領司馬瀟奉命在此恭候王爺!皇上擔心王爺一人在外,命末將等人前來護送王爺回宮,請王爺上馬。”
說著一名禁衛竟牽來了軒轅睿的烈雪到面前,烈雪暴躁桀驁地猛踢著土,直至到了軒轅睿跟前才安靜下來,用大大的馬鼻子親密撒嬌地蹭著他,發出一陣陣清亮的嘶鳴聲。
軒轅睿緊蹙著眉,牽過烈雪,“皇上可有急事?”
司馬瀟忙道:“皇上安好,只是心掛王爺,所以……”
軒轅睿揮了揮手,隨即皺著眉跨上了馬背,一臉的倦色與抑鬱。
司馬瀟命人上馬在前護送,卻突然回過頭看了一眼,對著軒轅睿遲疑道:“王爺,方才您身邊那女子,可是相識的,看那神情有些不對,可否需要末將代為查探清楚?”
女子?什麼女子?軒轅睿蹙眉,側頭望了一眼身後,只見山腳下一片空蕩蕩,並無人在。
方才他見禁衛軍出現在此,心中頓時煩悶不堪,根本沒有注意到周圍的情形。有人從他身邊經過,難道是——他猛地睜大雙眼,勒轉馬頭不顧身後人的疾呼,揚鞭抽在馬背上,烈雪受了刺激,撒開四蹄飛一般衝了出去。
軒轅睿一路衝進茂密的山林,眼睛睜得大大的仔細搜尋著,會是她嗎?是她嗎?她在哪兒?
可是在山林裡兜兜轉轉了好久,直到禁衛軍一路追來,他都沒再見到一個人影,心中失望痛苦焦灼得幾乎一個跟頭栽下馬去!
為何讓他一次次有希望,又一次次絕望?!
小烏龍,你到底在哪兒?他在心中痛苦地吶喊道。
兩日後,皇帝大婚之喜。
寅時,孝文帝任命禮部尚書張中和右侍郎劉文清為正副迎親使者。
卯時,孝文帝在欽安殿受百官朝賀。八名命婦奉旨攜帶禮品,一路跟隨迎親使者,在儀仗隊的簇擁之下,騎馬出了正華門一路浩浩蕩蕩地前去丞相府迎親。迎親的隊伍由午門一直排到了丞相府門前,宮燈數百,對馬數百匹,宮人前行,京城百姓只要是穿著新鮮花衣服都可以入午門觀禮,禁衛軍不予阻攔。
左侍郎的夫人為新娘子開臉,另外有二位夫人為新娘子定妝,伺奉她上了轎,顧家小姐乘黃緞子盤金繡鳳大禮輿,十六個人抬著,一路隨迎親隊伍入正華門,至永和殿,孝文帝正在殿中等候。
禮樂齊鳴,那一日孝文帝軒轅修一身繡滿五爪金龍的大紅華服,帶著發自內心的微笑,他相信自己娶了一位最適合他也最美麗可愛的皇后。
鳳翔宮東暖閣,四壁塗紅,喜燭高燒。洞房內鋪著大紅地毯,重重屏障後面,透過一層若隱若現的布幔可看見新皇后就端坐在龍鳳大床之上,絕美的容顏在燭光的照耀下更顯芳華絕代秀美無雙,她的嘴角微翹,漾起一抹幸福快樂的笑容。
終於,等到了今天。
以後她就是這普天之下最有地位最幸福的女人了!
她,是軒轅王朝的皇后了!
炮樓之上,軒轅睿一人端著酒壺坐在上面靜靜地喝著酒,抬頭望著皇城之內不停燃放的喜慶煙花炮竹。今日,不止是皇兄大婚,群臣皆慶賀,百姓也跟著歡欣鼓舞,家家如同過年般熱鬧非凡,唯有他一人倍感孤獨寂寥,仰頭喝酒,眼淚悄悄從眼角滑落而下。
原來,他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黛瑪一身男裝站在大樹旁望著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