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對耿諾的說法毫不懷疑,只是,“溫洛鋒畢竟替咱們爭取到了時間,況且——”唐旭泉猶豫了下,還是決定把話說出,“您與溫小姐成親,他怎麼說也是您的岳父。”
“我已讓步。”耿諾的眼眸笑盈盈卻透著寒光,殘酷得教人望而生畏,“是他不懂珍惜。”
熱熱鬧鬧的場面在溫府很久沒看到了,雖然溫洛鋒每年的壽誕都會有不少賓客上門,但是近兩年,不再幹預朝政,趨炎附勢的人便少了,壽宴也顯得冷清了一些。
但是這次的大婚不同,不僅震動了全國各地的富賈豪紳,重臣親貴,連邊陲小國都派人專程送來賀禮,意圖在這一天能博得大漠公主耶律媚容的歡心。
甚至連聖上都提前送來了賀禮,更是將非凡三少的威望和聲名提高到了極致。
兩個新娘,兩隊迎娶花轎。
薛楓坐於遠處的高樹上,他懶洋洋地摩挲挺鼻目視一切,坐姿很隨興。
他喜 歡'炫。書。網'熱鬧,但卻不喜 歡'炫。書。網'湊熱鬧。
迎親的隊伍很長,街道兩旁更是站滿了無數看熱鬧的百姓。
或許是因為此次成親的新郎新娘身分尊貴,迎親的方式也有所不同。
新娘乘坐的是八匹馬拉的花車,新郎並沒有像尋常百姓那樣騎在最前方的馬匹上,而是在祈福廣場等候。
江南的祈福廣場位於城中心。
兩位新郎在這裡等待各自的新娘,一個將從這裡出城往大漠而行,一個則是往諾爵府行進。
似是刻意的炫耀,花車的四面都只用透明薄紗遮掩,風兒一吹,微微飄起的紗簾讓觀者們更是好奇坐在車內的新娘的面容。
眾人難免又是左右探尋,一陣猜測私語。
因為隊伍行走得極慢,直走了四個時辰才走到祈福廣場。
花車平安停在祈福廣場時,兩個新郎,身著紅包吉服,愜意淡然。
兩位侍女撩開車簾,伸手接新娘下車,預領著新娘走向等待的新郎,也領著她們開始各自走向不同的行車裝備。
紅色繡鞋才踏出花車,一陣箭雨突然密密地飛射過來,數量之多,瞬間即可將人射成蜂窩!
目標直指腰間佩著銀線織成飾帶的耶律媚容。
一陣內力勁風將溫思璇和耶律媚容震入花車。
篤、篤、篤——花車四周降下鋼盾硬皮。
似是早有準備不讓她們受傷一般。
兩人同樣置於堅固的花車內,不在同一密閉空間,卻同時做著相同的動作。
她們並未去掀額前遮住面容的珠簾,反而兩手握拳,將拳頭狠狠地壓在心口,屏息著等待打鬥結束。
喧囂聲及刀劍的互鳴聲,刺耳驚人——很短的時間,只有很短的時間。
一切便平息了。
花車的鋼盾硬皮緩緩往上收縮。
溫思璇和耶律媚容非 常http://87book。com非 常http://87book。com緩慢的拂開額前的珠翠玉簾。
很多、很多死狀悽慘的死人,屍體分佈極廣,廣到無法完全收納於眼底。
溫思璇下轎。
耶律媚容下轎。
一抹紅影急閃於溫思璇身旁。
耿諾用一隻手輕輕地覆上溫思璇的眼瞼,“今日是你我大喜之日,別看,別看這血腥。”
他的另一隻手牽起她的左手,“跟著我走,即可。”
溫思璇柔柔地笑了,燦爛得就像是一朵盛夏初綻的繽紛花朵。
“我還能跟著你走嗎?還……還可以嗎?”在他製造的黑暗中,她問。
“不可以也不行。”霸道,狂妄。
“我爹……我爹他……真的不能活著嗎?”並沒有抱著希望的問法。
“不能。”斬釘截鐵。
“如果我求你呢?”她卑微。
他嘆息,“思璇,你不難想到,我已經給了最後的機會。今晨,你爹的人在皇城舉義,必是不會得逞,我還是留了退路給他,只要他抵死不認即可。如若他不來破壞我們大喜,他都還有生機,可是,他不甘心!他怎麼甘心?他還有最後的籌碼,耶律媚容。當他用了這最後一個籌碼,也是斷了自己唯一的生機,我斷不會任他妄為!”
“我爹呢?他現在怎麼樣?”
“他現在很好。”
“那就好。”
她輕輕地挪開他用以遮住她雙眼的手掌。
“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