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用我的命來抵償,好不好?”
她從衣袖抄出了一把匕首,抵在自己的肚腹上。
“溫思璇?!”他擰起眉,心,臉色頓時變得極其陰沉,“與你解釋這麼多,你仍要讓我為難,仍要逼我?!”
他臉色嚴峻,直視著她的眸光宛如兩把冰鑿般的利刃,“你知道我不喜被威脅,特別是不喜你一而再,再而三拿我對你的縱容做賭注!”
他臉上冰冷的神情幾乎快要奪去她的呼吸,“你會屈服嗎?”利刃更緊地抵入了紅袍,割出裂縫。
溫思璇眸光沉定地望著自己的男人,看見他的臉色鐵青至了極點,她說,“我無論如何都要保住爹,無論他是什麼樣的人,我都要保護他,就算傾盡性命。”
耿諾怒睜眼眸,大掌緊握成拳,從齒縫中迸出的每一個字都散發著濃濃的怒氣,“你敢!”
“我真的不以為用自己的性命與你對賭會有贏的機會。”溫思璇心底疼痛萬分,“畢竟,以前我不惜以咱們未出世的孩子作為威脅你的工具就狠狠地敗過一次。”
“溫思璇!你比我料想中的更天真!”他咬牙切齒,“我為什麼要在意你的生死?!”
她是他心中的一把烈火,燒灼著他,燒得他以為自己會面目全非,痛得他必須緊握拳頭。
他故意冰冷的語氣之中充滿了對溫思璇的嘲弄,也挾帶著對她的諷刺。
溫思璇扔下手中的匕首。
耿諾鬆了一口氣。
溫思璇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瞬間再次冰封,她說,“只要我爹有任何閃失,我立刻就用匕首刺穿肚腹。我說到,做到!”
耿諾直勾勾地瞅進溫思璇柔軟卻萬分篤定的美眸深處。
從她堅決的眸色之中,耿諾看得出來她說到做到的決心。
“溫思璇,你真狠!”
狠嗎?狠的是她嗎?
夜已深。
溫思璇坐於新房之內,等待耿諾。
成親之日,血流成河,這是好兆頭嗎?
與他成親,嫁給他,是她一直嚮往的美夢。
他把她的夢擲落,不留餘地,卻說她狠。
愛上一個人,到底需要多長的時間?
她十歲,他十五歲。
那是溫思璇的生日。
耿諾是跟耿還宣一起來的。
那日,她收到好多禮物。
他站在夏日片片的樹蔭下,那清俊得不似常人的面容讓人驚豔,震撼。
在雪白外衣的搭襯下,他那一身的靈動氣質,很美,很美。
他定是她見過的,最美的人。
溫思璇看著,看傻了,看呆了,看得目不轉睛。
“耿諾,見過你溫伯父。”耿還宣吩咐。
耿諾容顏俊朗溫和,對溫洛鋒躬身施禮,“見過溫伯父。”
溫洛鋒笑道,“這就是耿諾啊,離家也不過兩三年,沒想到已經長得這麼俊了,真是年少出英才呀。”
“洛鋒,你真是謬讚了。”耿還宣道,“對這孩子,我還真是很頭疼,我幫他挑的名師不跟,偏要跟一名野師學什麼研毒,製毒。”
耿還宣一指在溫洛鋒旁站著的溫思璇對耿諾說,“那是溫伯父的女兒思璇。”他說,“諾兒,我跟你溫伯父談些事,你跟她好好相處。”
“是。”
耿諾這才看向溫思璇,他對她淡淡的微笑。
這一笑,她和他,一眼萬年。
是的,她認為,她和他一定是真真正正的……一眼萬年。
“思璇?怎麼了?……”
溫洛鋒看向緊扯自己袖袍的溫思璇,不解其意。
“爹……我什麼禮物都不要了……”
“嗯?”
纖纖小手,指向耿諾,“我要娶她!”
溫思璇的童言稚語,她的耍賴堅持硬是讓溫洛鋒向聖皇要了一道賜婚聖旨,將耿諾強拉進她的世界。
耿諾問過她,“怎麼就認定我了?”
那時,她想不出答案,只能回答,“你很美。”
之後,她花了很多時間認真尋找這個答案。
她愛他,似乎是很自然,很理所當然的事。
他不愛她,卻是在很久以後,她才清楚的瞭解。
那一日,溫洛鋒故意要她在屏風後,等著。
那時,她還不知道,也不明白父親的用意。
直到耿諾到來。
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