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諾所在的帳營沒有透出任何光亮,說明他已經睡下了。
他不知道,他那專注的眼神對她有著多麼強大的吸引力!
她希望,他那專注的眼神不是為溫思璇,而是為她。
他是她的!
溫思璇不適合他,只有她才是最適合他的女人!
她以為她會忘了他,能夠把他從心中抹去,然,心頭的缺口,卻隨著時間慢慢擴大,大到讓人忘了自己還有心跳,還可以呼吸……她會讓他主動回到她身邊的!
無論付出什麼代價,無論要耍什麼手段,她都要把曾經不小心放掉的情感搶回來!
嚇!
耿諾突然從床上坐起。
他做了一個夢。
一個不長但卻過去很長時間的夢。
披衣,起身,他用火摺子點亮燭火。
為自己倒了一杯水,他輕輕端起,輕輕啜飲。
鐵南芯……他從來沒有忘記這個名字。
所以,當她來找他的時候,他是訝異的。
他試探她,也是在試探自己吧。
試探自己會不會被她迷住,試探她會不會還沒對他忘情。
他娶她,還是在試探。
曾經,就是她那副冷然的樣子吸引了他。
他想看看他還會不會再次被吸引,於是給了彼此一個機會。
當初,他是真心喜 歡'炫。書。網'她的,之所以放棄與她的那一段情,是因為她的個性。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必是如此吧。
他喜 歡'炫。書。網'她是因為她的個性中有一種不同於尋常女子的剛烈。
他放棄她也是因為這一點。
那一日,他在無意間看到她殘忍地對待那隻她曾經喜 歡'炫。書。網'的小花貓。
那隻小花貓已經被僕役的棒子打得奄奄一息。
他走過去,“怎麼了?”
她這才叫停,抱起那隻受傷的小花貓。
她說,“它不聽話,給它一點小小的教訓。”
她命僕役拿來剪子,開始剪小貓的指甲,他看著她把貓兒的指甲整個都挑出,血溢位來。
那隻貓輕輕地吟叫掙扎,似乎連做這樣簡單的動作都已經沒有什麼力氣。
她不覺得痛,他都替那隻貓兒感到痛。
他皺眉,“你是想把它打死,而不是給它一點小小的教訓吧?如果我沒來的話,它不就已經被活活打死了?你不是很喜 歡'炫。書。網'它嗎?它不是跟了你好幾年了嗎?”
她說,“誰叫它跑到別人的懷裡,還抓我呢?虧我那麼疼它,照顧它。屬於我的東西被別人得到了,我就寧願把它弄死也不要便宜了別人。”
他的心一悸,“如果是人呢?你喜 歡'炫。書。網'的人負了你,你會做些什麼?”如果連一隻貓做了一些只是貓不得已會做的事,那對他呢?如果她深陷,他又負了她,她會如何?
她對他笑,她的笑一直讓他覺得如沐春風,但那一刻,他卻寒毛豎立。
她回答他,“那就玉石俱焚。”
帳簾被掀起,赫凡走了進來。
耿諾回過神來,才發現,天已經亮了。
揮去腦中的廢墟,耿諾要人去請鐵南芯。
不消一會兒,鐵南芯便被將士喚進耿諾的帳營。
在幽靜的帳營裡,赫凡專心搗著青色藥粉,將搗好的藥粉分成數小包。
耿諾看到鐵南芯進來了,他好看的唇勾起一抹魅笑,明亮的耀眼,“三日後的衝鋒陷陣要參與嗎?”
鐵南芯看了赫凡一眼,才看耿諾,“當然,我等的,就是這一日!”
耿諾輕擊三掌,招來了貼身侍從。
“把戰圖拿給我。”
寬大的戰圖要四個將士合力才能展開。
耿諾走到已經展現的戰圖前,鐵南芯跟過去。
鐵南芯將戰圖細細的看了一遍,陷入沉思,“我聽說這個月聖上撥給我們的軍餉較上個月少了許多。”
這兩年多來,耿諾逐漸對鐵南芯改觀。
如果她是男人,必有一番不小的作為。
她是一個女人,他交給她帶的將領起初都不服她,其中一位副將更是懈怠職守在營中狎妓作樂,他故意不予處理,因為那是她的人,他想看她怎麼處理。
她立刻就命人將此副將處以極刑,並將屍體掛在那副將曾經待住的帳營頂上示眾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