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直到屍體被陽光暴曬成肉乾。
對於鐵南芯的手段,將領們都心有餘悸,不敢再領教,懈怠之事也不曾再發生。
不過在眾人心中,鐵南芯也並非惡魔。
她的美貌,她的軍事能力令她成為這次大漠與中原之戰裡最豔麗的一道風景。
拋開男女之間的吸引力,他也越發欣賞鐵南芯,希望自己手下有一位這樣得力的屬下。
耿諾指了指戰圖上的一個位置,“聖上說,此區很多小農戶現在沒銀買地,無法耕種,溫飽都成問題,應該先考慮他們的需求,反正大漠與中原之戰,大漠必敗已成定局,便徵求我的同意,把軍費降低了。”
“聖上是故意的吧?!”鐵南芯也指了指戰圖上的一個位置,“聽說前些日子,滄驪才派人給我朝送來了黃金八千兩,絲綢數百匹。”
耿諾斜靠桌案,他說,“滄驪這事,你可從中看出點什麼沒有?”
耿諾的提點讓鐵南芯愣了愣,她說,“滄驪的進貢倒是比去年多了許多,可要相信滄驪是真心臣服又很難。”面對著耿諾幽沉的雙眸,鐵南芯微一沉吟,才道,“難道他們是想以黃金與絲綢掩人耳目,實際上另有圖謀?”
耿諾露出滿意的笑容,“滄驪對中原的怨結一直就存在,千百年了,哪能因為中原大敗了滄驪一場,就順從屈服了?滄驪不得不防,所以,聖上此舉讓我覺得他的能力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他真的已經不是那個需要被我牽制的小皇帝了,他已經長大了。”
耿諾又把一封公函給鐵南芯。
鐵南芯將公函拆開,看完,她笑。
“我開始看到大漠重新朝升的弧虹了。”
塵土飛揚,鼓聲陣陣,馬匹嘶喊,眾人吶殺,交織成漫天囂塵。
軍旗是用硝煙戰火和鮮血染紅的。
一個國家,要在它還弱小的時候便吃掉它,否則,當它迅速崛起,想要掌控便難了。
中原的京師與大漠的遼闊相較起來,根本就渺小到了極點。
赫凡已經看不清前方的道路,依稀覺得自己還緊緊抓住手中的劍,而身邊卻聽不到敵方的擂鼓號角聲。
都……戰死了嗎?
還是,連他也死了?
飄渺的傳來她的聲音——我為什麼不讓包聃替我恢復髮色和容貌?
空靈的聲音流淌過耳際,猶如融解的冰泉。
他的心狠狠的緊抽了一下。
心緒驀然清明。
沁舞,我似乎知道答案是什麼了……然後,他的嘴角輕輕扯動,竟覺得整張臉都是疼痛……還能感覺到痛……他還活著?……心中燃起一盞燈火,赫凡拼命將眼睛睜開一條縫,他在朦朧中,看到白衣已經染紅的耿諾的笑容。
那豔麗如魅的笑容。
他說,“凡,我們贏了,終於可以回家了……”
可以回家了。
清風徐徐,吹拂幽靜的院落。
他要回來了……他贏了……這是桃花盛開的季節,花園內皆是怒放的花朵。
花兒如火,燦爛的開滿了整個庭院,和天邊的殘陽相映。
花園旁的花廳裡,一個身著藍色的窈窕女子坐在石桌旁。
滿眼燦爛之色下,這一抹藍色並不醒目。
溫思璇喝著茶,欣賞園中花兒初綻的美景。
這些日子,她一閉上眼就會見到深如潭水的黑眸。
那雙黑眸平靜時柔情似水,殘忍時冷漠冰寒。
婢女端來一盤酸楊梅,溫思璇點點頭,婢女們就退下了。
他當日之話語猶在耳邊。
從此刻起,在你願意跟南芯道歉之前,我都不會見你,再碰你!
他是說真的。
整整兩個月,他沒有再捎來任何訊息。
她要知道任何訊息都是從別人口中道聽途說。
道聽途說,通常做不得準。
但,她卻視之珍貴。
然,她心痛,並不是因為他的這句話。
那一日。
他問鐵南芯,“南芯,你說,你們兩個之間有女人的誤會,究竟是什麼?”
鐵南芯沉默了很久,似是掙扎在說與不說之間。
溫思璇想開口,想要告狀。
鐵南芯卻開金口了,“我對她說,我是你的初戀,她就開始與我為敵了。”
他好一陣子沒說話。
溫思璇心跳加速,在等他反駁,在等他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