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小月,說得對。”
找不到的話當然就一直不停地找,總會找到的。
冰冷的雪花落了她一肩,浸透她的衣裳。
撐傘,她出了滄驪的城門。
生命太昂貴,她浪費不起。
城門外,有一輛馬車等著她。
“你早就知道了,是嗎?”她問那個站在馬車旁的男子。
男子衣著普通,但氣宇不凡。
杜予緯答非所問,“已經決定了?”
“嗯,他在等我去找他。”
溫思璇上了杜予緯為她備好的馬車。
寒風刺骨,而,杜予緯就這麼站在原處。
他問她,為什麼肯定耿諾沒有死?
她說,這麼容易就死掉的話,不會是耿諾。
他沒有反駁,她的眼神不容許他反駁。
還會回來嗎?
他想問,沒有問出口。
他專注的注視著,遠望著,直到馬車完全消失在大雪之中,再也看不見。
隨身侍從為他撐著傘,提醒他,“王上,我們該回宮了。”
久久,杜予緯並未回應。
時間會悄悄的癒合著傷口,還是,傷口並未癒合卻在悄悄的擴散著?
她回來了。
她以為,她不會再踏上這片土地。
她離開,因為他。
她回來,因為他。
現在,她回來了。
沿著當年和耿諾走過的熱鬧市街,在他們曾經停留過的每一棵樹下,每一條河邊,她尋找所有那些記載著他存在過的地方。
找了一個月,又一個月。
她坐在從前的諾爵府前。
諾爵府已經成為過去式。
如今,是富麗堂皇的將軍府。
溫思璇將腦袋埋進自己的雙臂,疲倦的等待自己恢復勇氣再去尋找。
下意識地,她握握腰間的鍊墜,那是一個特製的木製小盒子,盒子裡面是所謂的,他的骨灰。
她不相信,那是他。
即使她只有一成的把握能找到他。
她也害怕錯過。
如果他真的……真的……說不出口的疼痛在心臟抽了抽,鞭打著她的神經,不知道哪裡吹來的風,讓她的冷透進骨頭裡。
她站起身,茫然的走。
突然,她停下來。
吸引她的是一個精緻的陶瓷男女心連心娃娃。
那娃娃一直盯著她,她也一直盯著那娃娃。
心,狠狠一震。
她伸手,準備去拿的時候,娃娃卻被一隻纖手拿走了。
“老闆,這個娃娃怎麼賣?”女聲就蕩在耳邊。
轉眸,溫思璇看著那個拿走娃娃的女人。
溫思璇驀地僵停住。
時間彷彿凍結了。
鐵南芯卻不以為然,她付了錢,把娃娃塞進溫思璇懷裡。
溫思璇緊緊地,緊緊地抱著那個娃娃。
鐵南芯笑道,“我跟著你很久了,都沒注意到嗎?”
溫思璇顫抖而沉重的呼吸著。
客棧的包間,很安靜。
半晌之後,溫思璇才緩緩開口用過度冷靜的聲音問道,“你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嗎?”
鐵南芯的視線不知落在哪裡,恍惚且傷痛。
鐵南芯道,“溫思璇,我輸了,但我不是輸給你,我輸給的是他。”
他說,他會休了溫思璇,給她想要的。
她以為,他會給她,他的心。
卻沒想到,他給她的,是他的命。
一滴淚水滑落臉頰,滴進茶水中。
“你知道耿諾習毒的原因嗎?你想不到吧,他習毒是為了神不知,鬼不覺的殺害他的父親。”鐵南芯笑著說道,“耿諾並非你想的那般光明,他的內心極為扭曲黑暗,他喜 歡'炫。書。網'穿白色的衣服,其實,他最討厭的便是白色,這些,你都不知道吧?在他臨近死亡的時候,他跟我說對不起,他竟然跟我說對不起,他說,‘南芯,你一定很不甘心,對不對?我也很不甘心呢,可是怎麼辦,她讓我真的愛上白色,我想在她的心中永遠都是正直、仗義、完美的,我不想自己黑暗的那一面被她知道。現在,她不知道的,你全部知道了,心裡有沒有覺得好過一些?’”
溫思璇的心亂作一團。
鐵南芯繼續道,“他風流成性,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