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火急的訊息傳到項都城主府中,韓逍轉著沙盤,向語琳分析說:“雨琴邑不能再丟了,但是……但是根據我們安插到雨琴邑邑主‘承浩’府中的斥候回報說,這滾蛋他已經秘密派遣使者去見東皇太一,提出要裡應外合,幫助東皇太一佔領雨琴邑和我們項都。”
語琳無可奈何地苦笑了一下,然後果斷地說:“絕對不能讓‘承浩’覺得我們已經對他起了疑心,相反,我們無論如何都要穩住他,當他明白我們和句芒聯合,還是可以和東皇太一拼一下的時候,也許,他就不會再為東皇太一效勞。”
於是,一位使者拿著語琳一卷冊封文書出發了。
到達雨琴邑城主後,使者念道:“雨琴邑邑主‘承浩’忠心耿耿、守城有功,今封爵‘大上造’,賜以印信!”
承浩是個光頭而魁梧的男人,他難以置信地看著這突如其來的封賞,當場就愣住了。
“我還以為……語琳是洞察了我和東皇太一互通使者的舉動,派人來找我算賬呢。”承浩這樣想著,就接過了使者的印信,同時又打量起了這個長著大眾臉的精魅人。
“臨武城主句芒帶來的五萬人馬已經在項都城東三百里駐紮,加上寧公主手中的七萬人馬,其實,我們還是可以和東皇太一一戰的。”使者說。
“還是……可以一戰的。”承浩說這句話的時候雖然用上了陳述的語氣,但是在他的心裡,卻明確地使用了疑問語氣:“還是……可以一戰的?”
使者看著承浩的眼睛,彷彿是看透了他的心事般說道:“額,雖然從表面上看,我們的人馬沒有朝廷那樣眾多。
但是,您想一想。首先,朝廷說自己擁有二十萬大軍,可這其中會不會帶有虛張聲勢的因素在呢?
一百零三,雨琴邑(2)
第二,有了朝廷‘鐵軍’血虎軍的先例,可見,常年的歌舞昇平、驕奢淫逸,讓很多朝廷的軍隊,都變得沒有什麼戰鬥力了。
第三,這所謂的二十萬大軍中,至少包括了五萬蛟族軍隊。且不論蛟族的軍隊能不能打好陸戰,單論他們對東皇太一的忠心程度,就很有問題。”
使者說到這的時候,承浩的嘴巴已經緩緩地張開了一條口子。
但使者還是繼續說下去道:“第四,這一次,朝廷沒按常理出牌,從北面進攻,而是從玄密森林繞道南方。也許吧,東皇太一認為若菱江一線已經投降,這這樣出兵完全勢如破竹,但他似乎忘了,這就必然使得他的補給線拉得過長,很可能會使得他的後勤供應不上。
第五,實力強大的逐日王正對若木平原和帝都‘炎恩’虎視眈眈呢!我很懷疑啊,東皇太一如果真地結集了二十萬大軍攻打我們的話,他不怕逐日王抄他的後方嗎?這樣一想,我就更加堅定地認為東皇太一這次出兵的人數絕對不會有二十萬了。
第六,即使是朝廷內部,以及朝廷還能控制的領地上,準備反對東皇太一而起兵的人也比比皆是,他東皇太一也沒有三頭六臂,他還真應該好好地為自己擔憂一下呢!
第七,反觀公主,她文有飛續,武有韓逍,她的懷柔政策也已經很好地拉攏了西王母故地上的不少貴族,項都城中的百姓也都能擁戴她。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她背後有精魅族的力量,以及有白鳥王在給她撐腰,明白嗎?白鳥王隨時隨地都可能會派兵來支援我們!”
承浩看著使者,呆呆地,好一會,他才開口問道:“使者尊名是?”
使者淡淡一笑:“我是飛續軍師的弟子,我叫龐夷!”
三天之後,語琳在項都收到了承浩送來的一顆人頭,一顆來自東皇太一的使者的人頭。
同時送來的還有承浩的一封信,上面寫著:“承浩言,寧公主足下:臣必當死守雨琴邑,縱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謹再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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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離五年五月,東皇太一包圍雨琴邑,架起雲梯、衝車和投石機,堆起土山,日夜不停地攻城。
守城的將士在邑主承浩的率領下,儘管死傷慘重,但依舊頑強地抵抗十餘天。
這一日中午的時候,攻城之戰已經發展到了白熱化的地步。
雙方鏖戰了足足半天,在城牆上丟下了幾萬具屍體!砌成城牆的青石頭上也已經積累了一層淺淺的血汙,腥氣刺鼻。
所有的守軍都已經滿臉疲憊,身上全是鮮血。
一百零三,雨琴邑(3)
弩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