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箭矢全部射完了,甚至是他們的劍,也砍得捲了刃。就連會法術的將領和術士,大多數也用完了他們的全部靈力,不得不揮舞著諸如權杖這樣不適合肉搏的武器,投入了近戰。
雖然控制城池閘門的城上據點還掌握在守軍這邊,但有一些敵人已經翻越了城牆,殺進了城內。
各條大街小巷上,攻城的人和守城的人展開了殘酷的巷戰,慘叫聲和咆哮聲充斥滿了整個空間。
承浩也早就揮舞著他的一把巨斧,親自加入了戰鬥的行列。
而城外,朝廷的軍陣中,有一個高高的竹臺,乘著六龍之車的東皇太一盤踞在上面,他鬍鬚稀疏,十分清瘦,但那雙眼睛,卻如鷹一般地犀利!
一百零四,這一戰太過慘烈
這位諸王之皇冷冷注視著遠方的廝殺,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勝利在望的微笑,他不停的釋出命令,讓手下的人馬,一隊一隊地往前衝。
因為他一知道,儘管語琳不久前剛從項都調了一支先遣隊到雨琴邑駐防,但雨琴邑的兵力也不會超過一萬。
所以,就算是他東皇太一是不惜成本地消耗朝廷軍隊,也可以很快就把雨琴邑軍隊全部耗死。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斥候在東皇太一的六龍之車前單膝跪下:“報!語琳和句芒的軍隊在雨琴邑東北的“晨芙原”結集,根據安插到敵軍內部的斥候回報,敵人的總兵力應該在十萬以上!”
“十萬人馬?晨芙原?”東皇太一摸著自己的鬍子。
“額,陛下,戰局似乎有變啊,我們必須先解決晨芙原上的敵人,繼續滯留在雨琴邑城下的話,就可以會遭到敵人的兩面夾擊。”穿著灰袍的雲中君一邊咳嗽一邊說。
“也對,反正只要離開雨琴邑,承浩就不會來攻打我們了……”東皇太一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下達命令,“全軍撤退!”
再說那位依然在城樓上作戰的承浩。
他記不清自己殺了多少人了,剛才遇上的一個都伯(統帥五十人的低階軍官),實力異常彪悍,雖然自己的最後一斧給他開了膛、破了肚,可是他臨死之前還跳起來,向著自己砍了一劍。
呃,那一劍好狠,差點就把自己的一條手臂給砍了下來。現在左臂上的那道傷口深可見骨,可是廝殺中卻根本沒有機會去包紮。
承浩心裡已經有點後悔了,他在想:語琳那臭丫頭在搞什麼名堂?為什麼援軍還不來?早知道這樣,自己就不該把寶押在她身上,還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而殺了東皇太一的使者。
但在這個時候,城外的朝廷軍陣中,傳來了一陣銅鐸(音奪)的清亮聲音。
是收兵的訊號?!
東皇太一要收兵了?!
接到收兵的命令後,城中的朝廷赤甲軍開始且戰且退,最後匯入城外正在整隊撤離的大軍之中。
像是春末溝壑中的溪流一樣,在夏天來臨之後,就慢慢地都倒流回了原本的河道。
承浩登上城樓,難以置信地看著赤甲軍整齊地扛著旗幟,在隆隆的車轍和馬蹄聲中逐漸遠去。
“不管怎麼說,敵人終於走了。而且看起來,這不像是什麼計策,因為對於一個馬上就可以攻來下的城池,還有必要用什麼計策嗎?”承浩摸了摸自己的光頭,疲憊地喘了口氣。
……
硝煙滾滾,沙塵滿天,東皇太一的軍隊撤離了雨琴邑,往北部的“晨芙原”挺進。
當他們到達晨芙原的時候已經烏雲遮月,夜梟啼鳴。
一百零四,這一戰太過慘烈(2)
“報!敵軍在三十里外安營紮寨!”一個斥候向東皇太一回報說。
“我們打了半天的仗,又趕了半天的路,肯定是沒有力氣去劫營了,那麼敵人,又會不會來劫我們的營呢?”東皇太一把頭轉向身邊那位正騎著一頭梅花鹿的灰袍文士。
“咳咳,咳咳,應該也不會來,因為他們也已經趕了一天的路了。”雲中君說。
東皇太一皺了皺眉頭,多疑地想了一番,照樣下令:“嚴密戒備!”
雲中君無可奈何地一笑。
於是這一夜,朝廷的軍隊中軍燈高挑,刁斗聲聲。
而三十里之外,語琳和句芒的盟軍之中,卻鼾聲陣陣,寧靜安穩。
東皇太一在他的主帥大帳中來回踱步,末了,又走出大帳,來到了朝廷卜尹的大帳中。
全身都塗得雪白,並用黑色顏料在臉上勾勒出了四五道花紋的光頭“祝融”正在一盆聖火中烤著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