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珩將筷子擱下,遲疑了一下,說了句:“沒什麼,大概是沒睡好,我去補個覺。”說完,也走了。
蕭彧緩緩一搖頭,放下手中的餐具,出了膳堂。
流光走出來拐進園子,站在兩條路分岔的地方,拉著琳雲問道:“他們都住在那些房間?”
琳雲將右邊一條路一指,說道:“從這條路過去,是往二皇子住的房去的,左邊過了拱門往左是住的二公子,往右是住的蕭先生,祁珩公子的房間就離得郡主不遠,穿過郡主房外右邊的角門就是。”
流光這一聽,當下就驚了。祁珩住得離她那麼近,昨晚上的動靜他會不會聽到了?那個男人的耳朵可不是白長的,他要有心,怕是她和鬱漸說的話都得讓他聽了個全!完了,這下怎麼辦才好?給名義上的未婚夫抓姦抓個正著,祁珩會不會有戴了綠帽的感覺?不過方才祁珩在膳桌上也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來,難道他並不在意?還是沒有注意到她房裡的發生事情?
流光覺得後者完全是自個兒的僥倖心理在作祟,祁珩百分之八十是知道了的,不過當初她和寧熹好的時候,祁珩也不是太介意啊,或者說祁珩已經習慣了……
流光甩了甩頭,管他的,反正只要明面上不掀出來,她就當他不知道了!想到此,流光腳步往左一拐,對琳雲說道:“咱們去看看二公子。”
琳雲早就對流光面色不定好奇得很,一直盯著她的臉看她的神情變化,她這麼一叫,琳雲自是收起疑惑地表情,跟著她往鬱漸的房間而去。
不過,對流光好奇的還有一個人,楮亭襄追著她出了膳堂,就見她進了園子站在兩條分岔路口猶豫了老半天,最後仍舊是選了左邊那條路,想來,是今個兒早上沒見著鬱漸,去看鬱漸了吧。但是流光臉上的表情又起伏不定,讓楮亭襄生生收住了回房的步伐,往左一拐,跟著流光往左而去。
流光循著琳雲的引路,走到鬱漸的房門之外,卻又有些遲疑起來。她這番進去,是為什麼而來?看望鬱漸,關心他是否旅途勞頓?這藉口太假了些,昨晚上她和他交纏了一宿,還能不知他是否旅途勞頓與否!他那體力,和他那纖薄的身板兒可有點兒不成比例,讓她都受不住了……
那要說是去看他累沒累著?還是別了吧,叫她怎麼好意思說出口!總不能跑進去說她是來囑咐他不要將他們兩個的事說出去吧?這完全就是多此一舉,鬱漸比她可靈醒多了,搞不好她自個兒一不小心說漏了嘴,鬱漸哪裡還瞞得嚴嚴實實的呢。
就這樣,流光腦子裡翻來覆去地思慮著,手保持著叩門的姿勢,在房門面前要敲不敲的呆站了老半天,終於還是收住了手,打消了進去找鬱漸的念頭。她還沒想著藉口,還是回去想好了再來。她將叩門的手一收,猛然一個轉身,就要往回走,剛巧此時,楮亭襄站在廊道口,一臉怪異地凝視著她,將她的一應動作表情盡收眼底。
“二哥哥怎麼在這兒?”流光看見楮亭襄的臉色,有些不自在起來,不過,她很快鎮定下來,楮亭襄看見她站在鬱漸的門外又怎麼樣,她來探視鬱漸,名正言順,只不過她臨到頭又不想進去罷了。
楮亭襄正要答她,鬱漸的門“嘭”的一下開啟了,鬱漸從裡面走出,訝異地看著流光,問道:“長姊怎麼來了?漸兒沒什麼大礙的,想是讓長姊擔心了。”又望著後面的楮亭襄,問道:“二皇子有事來尋我嗎?”
楮亭襄搖了搖頭,說道:“我只是送卿雲過來的,這便回去了,你們倆聊吧。”說完,楮亭襄循著來時的路回去了。
剩下流光一頭霧水地看了看楮亭襄背影,他什麼時候送她來的?分明是他偷偷摸摸地跟著她過來的!
“長姊進來吧!”鬱漸對流光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下子,流光沒有藉口也得進去了,她神態自如地支退了琳雲,走進鬱漸的房門。
第二卷 怨恨別離 第一百五十六章 避孕
流光讓鬱漸給請進房以後。規規矩矩地挑了個圓凳在桌旁坐了下來。她已打定主意,鬱漸不開口,她絕對不搭腔。方才她差點兒就能跑掉了的,給楮亭襄一岔,硬生生地被鬱漸逮了進來,這時候她還沒想好應付鬱漸的藉口,只好端端正正地坐著,妄圖能將鬱漸敷衍了過去,順便尋個話頭儘快開溜是正經。
鬱漸提起桌上的茶壺給流光倒了杯茶,送至她跟前,說道:“長姊將就著用吧。”下人都被他們倆遠遠地支開了,鬱漸沒讓他們沏上新茶來。
“謝謝。”流光端起茶來抿了一口,握著杯底的手打著圈兒。
鬱漸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