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晃得直髮花。
“長姊,你就消停一會兒罷。”鬱漸忍不住了,起身拉了流光在身旁坐下來,她就這麼轉來轉去的,蕭彧也不可能馬上就出現在她面前。
“喔。”流光壓下心裡的急切,坐了下來,腦袋瓜卻還是止不住的往外面望,盼著那個身影出現在門前。
祁珩搖了搖頭,站了起來,說道:“我出去看看吧。”她這麼急也不是個辦法。
“哎,等等。”流光急忙喚住祁珩,轉身對琳雲叫道:“快去拿把傘來!”
琳雲機靈,傘是今個兒一早就備下了的。聽流光一叫,趕緊地就呈了上去。流光將傘一撐,遞給祁珩。“你打好傘,別淋著雨了。”
祁珩點頭,接過她打起傘的來。
剛要出去,侍衛領著一個男人進了府,正是流光盼了一早上的蕭彧。熊保德將他放出,倒是給他備了馬車,只不過他怕給侍衛盯上,離著鬱漸買那宅子還有三條街遠的距離,就將蕭彧放了下來,送他過來的馬車在城裡又繞了好一會兒,方才回去覆命。
蕭彧擔心流光著急,顧不上避雨,徑自快步小跑了過來,雖說身上並沒有溼透,衣裳卻是都給雨打潤了。
“啟稟郡主,蕭先生到了。”侍衛們一早就給知會過,他不過是依禮通報,流光理都不理他,自他身後拉著蕭彧直往屋裡走,鬱漸對那侍衛點點頭,示意他下去。
“怎麼都不知道避著點兒?這要生病就不好了。”流光瞧見他的衣裳都溼了。方才的急切頓時都沒了,這下子又擔心起來蕭彧會不會生病起來。
蕭彧隨了那侍衛進來的時候,祁珩自是瞧見了,他將撐開的傘一收,交給琳雲,又讓她去拿了毛巾過來。這時蕭彧被流光扯著進了屋,琳雲正好呈上毛巾。
“蕭先生請用。”
流光搶過毛巾,就給蕭彧擦了起來,一面擦拭,一面轉頭喊了鬱漸:“漸兒,將你的乾淨衣裳拿一身過來,”又回頭對蕭彧說道:“你趕緊換身衣裳吧,可別給雨淋得病了。”
“不礙事的,”蕭彧笑了笑,從她手中拿了毛巾自個兒擦身上的雨水,又說道:“他們不敢將我送到這裡,我下車時想著不遠,不過幾步路,就直接過來了。並沒有淋溼的,你別擔心。”
“你隨我去換身衣裳吧。”鬱漸想著拿了衣裳過來,他也不便當眾更衣,救喚了蕭彧到他屋裡去更換。流光接了毛巾遞給琳雲,這才安心坐了下來。
鬱漸將蕭彧引到自己房中,揀了身乾淨衣裳給他更換,哼道:“你倒是能耐,騙得長姊隨了你來這兒,還和你以夫妻相稱!”那聲“蕭夫人”,讓鬱漸氣惱了好久,一直無法介懷。
蕭彧正換著衣服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他聽到鬱漸的指責,隔了屏風,說道:“你該知道,若非她願意,誰又能帶走她?她只是嚮往這種無拘無束的生活罷了,至於我和她,我本就是她府上的人,為何不能以夫妻相稱?”
鬱漸握了握拳,又鬆了開來。蕭彧說得不錯,他們都瞭解流光,她不願意,誰又能強迫得了她?他自己,不也是希望能和她一起住在這裡麼。他是惱怒她與蕭彧隻身離開,全然不顧還有一個他。而蕭彧的身份,是她的公子確也不錯,現在兩人相對,他竟沒有資格指責蕭彧。
沉默間,蕭彧換好了衣裳,精緻華貴的衣衫,仍舊掩不住他那一身淡泊清逸的氣息。鬱漸和他一起出了房門,流光和祁珩還在正屋等著他們,將要走到之時,鬱漸頓住腳步。轉頭問蕭彧:“你甘心她就這樣回去?”
想來,蕭彧該是也對這段時光分外留戀的,難得的清幽,自在,隨性。
蕭彧淡然一笑,對鬱漸說道:“她在哪裡,並沒有什麼不同,關鍵是,她的心在誰身上。二公子,我勸你守著她也就罷了,她這樣的性子。還是隨著她的心意的好,何必勉強了她去?她難過,我們,都不好受。”
說完,蕭彧不等鬱漸,自是進去了。
鬱漸皺起了眉頭,沒想,蕭彧竟是看出來了。不過,他說得沒錯,他們,守著她也就罷了。
鬱漸沉沉地呼了一口氣,跟著蕭彧進去。
兩個人進了屋,各自坐了下來,流光瞧著蕭彧穿上鬱漸的衣裳,竟仍舊是那一身的淡雅,笑了笑,說道:“蕭先生風姿不凡呀!”
知道她這是一句玩笑話,蕭彧抿著唇並不搭腔,流光又問道:“那些人,沒有委屈著你吧?”
“談不上什麼委屈,”蕭彧看向流光,知道她擔心他,這些日子,他也很擔心她,怕她見他沒有回去,會為他憂心。他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