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早已看出凌冉的心思,口氣閒暇地詢問:“那麼晚了,爬牆做什麼?”
“賞月,順便看看有木有帥鍋經過,誰曉得半個人影都沒瞧見,還差點被你嚇個半死。”凌冉是能扯就扯,就是不說實話。
“這樣?”驀地,突然躥到她跟前,著實嚇了她一跳。
“喂,你說話不算數,出爾反爾,又嚇我!”凌冉沒好氣的控訴,撇過臉不理他。
心裡有點委屈,明明說好了還這個樣子。
“餓了吧,我讓你給你準備點吃的!”
“哼!”
“頭癢了吧,我幫你洗洗!”
“……”
“困了吧,我們睡覺覺。”這回不給凌冉任何反應的機會,直接抱到床上,放下,蓋上被子,幫她合上雙眼。自己則躺在她身旁。
“喂,你……”一撞見他那滿眼血絲的眼眸,心裡有一陣抽疼,氣也消了,委屈也沒了。
很快地,便傳來一陣均勻的呼吸聲,看來他是真的累了。
施主,從了老衲吧(8)
看著東方逸熟睡的樣子,凌冉心裡暖暖的,好幸福的感覺。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可以伸手摘下他的面具,可是她並沒有這麼做。
她在等,等到他自願摘下面具那天,這應該是對他的一種尊重吧,雖然好奇的不得了。
他身上的氣味,真的很好聞。
茉莉的清香,淡淡的,溼溼的,像是在雨季裡逐漸綻放,絢麗的彩虹在那刻傾瀉下來,好美好美。
迷迷糊糊中,凌冉就這樣睡著了。
在夢裡,還是能夠聞到他身上的氣味,唇邊的笑容毫無防備地舒張開來,明媚清澈,像是映在水底的太陽。
忽然,一隻手從不知名的地方探了出來,緊接著另一隻手也跟著伸了出來,緩緩地朝某個地方前進。
突然一把插住,死死的插,狠狠地插,不停的插,越是用力心裡就越是亢奮,力道也越來越重,近乎狂熱……
猛地,凌冉從睡夢中驚醒,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那種亢奮的感覺好真實,也好可怕,不由地蜷起雙腳。
後來她發現自己的雙手正放在東方逸地脖子上,嚇得她慌忙縮回手,心有餘悸,久久不敢伸出雙手。
仔細看了看,好在他的頸部沒有任何被插過痕跡,足以證明方才在睡夢中自己沒插他。
可是,看到他的頸子,內心隱隱有股衝動,想要伸過去插一插,試試力度,試試那種感覺。
正想著,手已經在不知不覺中伸了出去……
凌冉恍然回過神來,被自己的舉動嚇了一大跳,眼裡滿是驚恐。
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而且是那樣的強烈,像是有一把火在心底裡燃燒,難受的厲害。
忽然腦海裡閃過幾個畫下,凌冉驚得捂住嘴,完全不敢相信。
那天晚上,自己竟然插了東方逸的脖子,而且還很用力很用力,完全無法想象當時的自己是怎麼做到的。
心底忽然萌生一股巨大的恐懼,那恐懼令她全身劇烈的顫抖。她倏地從床沿上跳了起來,像受驚失控的小獸般衝出房間,沒有方向,她只想離開,她不要留在這裡,不要!
第一次有點緊張(1)
一直跑,一直跑,不停的跑,終於筋疲力盡。
她覺得自己的靈魂倏地脫離了軀體,毫不猶豫地丟下了僵硬冰冷的空殼。然後那具空殼便如棉花糖般軟耙耙的沿著背後的大樹滑了下去。
月光下,五顏六色的花朵呈現出一種夢幻般的朦朧色澤,幽幽的花香瀰漫在靜夜的空氣中。
清新的花香使凌冉驚慌的心奇蹟般地平靜下來。她緩緩爬了過去落到美麗的花海之中,小心翼翼地不傷到脆弱的花兒,她就靜靜地做在那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凌冉緩緩收回視線,有些茫然若失。
仔細想了想那晚的狀況,應該是自己跑到東方逸的房裡沒錯,而且還差點插死他,想到這胸口一陣窒息。
後來又想到自己臉上的傷痕,不由分說地對著那傢伙又啃又咬,他連吱都不吱一聲,還想沒事人一樣告訴她,不會留疤痕的。
其實,她並不介意會不會留疤,她介意的是他竟然讓她撞破臉,還談什麼保護不保護。
現在想想,根本就是自己無理取鬧,臉是自己撞破的,於他沒有半點關係。可他,為了不讓她多想,寧可忍受不白之冤,默默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