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曉海原本只質問可是蘭令月放出這些謠言,豈料蘭令月居然承認當初這批藥材是蘭令月賣給他的。寧曉海似想到了什麼,頓時如落冰窖,渾身冰涼!圈套!這一定是圈套!當初他利慾薰心,故此硬生生將這批生意從蘭風谷手裡搶過來,然而這件事情居然讓蘭風谷知道了。蘭風谷也是個小氣的,對他這個兒子也沒那麼熱絡了。寧曉海雖然不屑想自己也犯不著在意這個無情無義的父親況且自己還有易曼琳,然而他內心深處其實也是有些懊惱的。畢竟蘭風谷這個爹曾經也給了他很多方便,很多機會。而自己顯然也失去了一個靠山。
如今這批藥材居然是蘭令月賣的!她挑撥自己和蘭風谷之間關係,如今居然又傳出大周不再需要這批藥材的訊息——
他是個自負聰明的人,如今卻是覺得背後一涼,竟有些無措之感。
蘭令月含笑看著他:“只可惜,大周戰事居然這麼快結束了,我似乎記得,當初寧公子買了我這批藥材時候,因為競價的關係也花費了不少銀錢。我是賺了,可是讓寧公子虧了,我這心裡也真是有些不好受。不過,這訊息也未必是真訊息,等大家將這訊息打聽清楚,倘若是假的,寧公子照樣能賣一個好價錢。”
此時大周戰事雖然已經結束,不過並沒有傳到西域這邊來。只不過今天,蘭令月特意將這個訊息散發出去而已。一旦人心起疑,便是寧曉海折了價,也是賣不出去的。況且這些訊息,寧曉海也是想捂也捂不住。
寧曉海俊朗的面容頓時有些扭曲,眼神帶著幾分猙獰看著蘭令月。
賣掉了他的女人,寧曉海只是覺得面子過不去,反正他也是個女人如衣服的性子,又如何會在意呢?然而蘭令月竟然讓他虧了這麼多錢,又失去了一個大靠山,這才是狠狠插了寧曉海一刀!
寧曉海近乎怨毒的看了蘭令月一眼,平時的放蕩冷傲樣子也是蕩然無存。
“今日算我寧曉海中了你的算計!蘭令月,你不過依仗自己的身世,依仗蘭氏的支援,如此算計於我罷了。聽聞你在鬥寶大會,可是被人趕出來。如今,倒尋上我耍弄威風?”
寧曉海語調頗為陰沉,眼中恨色流轉,卻也是在大庭廣眾下揭了蘭令月的傷疤。畢竟此事,蘭令月亦是顏面受損。
蘭令月卻是將手指比在唇邊,輕輕的噓了一聲。
“寧曉海,今日我只是損了你大半家財,你可相信,我能讓你一無所有,落魄如過街老鼠。”
如此平靜的話語,卻隱含莫大的威懾之力。
便是寧曉海在憤怒之中,也是禁不住生出了一絲寒意!
他竟然不敢與蘭令月對視,只丟下一句奉陪到底就匆匆離去。
而在一旁,蘭曉卻收斂了自己眼中榮光。從前自己真是很傻啊,他那麼喜歡易曼琳,可是易曼琳其實半點沒將他放在心上。也許如今易曼琳已經忘記了,寧曉海是以如何殘忍的手法傷了自己右手!
蘭曉拂開了袖子,看了自己手腕上的那道猩紅傷疤一眼,心中微微有些苦澀。
至於那金成,早就扯著銀珠走了,估計是要跟銀珠清算。只是那銀珠若是識時務,就該將人家祖傳的玉佩給交出來。畢竟如今,銀珠只是金成的奴了。在西域,一個奴被主人打死也是無人追究的。
一旁,安氏側過臉孔,對著闕妙朱說道:“這寧曉海囤了一批藥材正指望靠著這些藥材發財,哪裡得想竟然是中人別人的算計。”
只因寧曉海平素行事是極為張揚的,又拉著易曼琳耀武揚威,故此連安夫人也知曉他平日之行徑。
如今瞧在眼裡,安夫人心下竟然有幾分快意了。
哼這寧曉海又算是什麼東西,無非是一個生得俊俏些的流氓罷了。那易曼琳瞎了眼睛,卻也是讓木城九姓裡面其他人跟著蒙羞的。要知道,寧曉海平時可是個張揚的人,也是得罪了不少人的。
話一出口,安夫人方才想起蘭令月和闕妙朱之間似乎有些不快,一時之間安夫人也微微有些尷尬,卻也只能掩飾性的笑笑。
安夫人無意間的一抬眸子,看著蘭令月站起身,一副要走的模樣。
隨即只見蘭令月竟然盈盈走到了她們這處雅閣之前。
就連闕妙朱一直十分寧定的面孔之上,如今也是分明多了幾分訝色。這個蘭令月,這是什麼意思?
暗中看熱鬧的旁人更是被調動起八卦積極性。
嘖嘖!蘭令月和闕氏之間的過節,他們個個也是有所耳聞。當然這其中本來也就免不得有闕氏的大力宣傳。無非是想讓眾人